143 恨血千年土中碧十一(5 / 8)
更漏声声,不紧不慢。
秋季的夜雨总是淅淅沥沥的,总是下不痛快也落不干净,它们与霜露一起将寒意洒满这森然的古宅。
“啊——!!”
“你是谁!!!放开我!!!!”
“什么!!这是什么!!!!”
“啊——————!!”
泠然脆响,是玉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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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家大少奶奶昨夜自杀。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长匣城的每一个角落。长匣城的街上都沸腾了,酒楼里茶坊间,人们争相谈论着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品行容貌样样一流的豪宅少妇,一夜之间离奇死亡的事情。
相比于市井街坊将此作为茶余饭后图个乐子的谈资,宇家上下可算是乱了套儿了。
“都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宇家家主是宇祝生和宇祝扬的父亲,宇老爷子。他正坐在宇家正厅的主位上,满脸愠怒的看着昨夜当差的奴仆,一边等待长匣城资历最老的仵作的验尸结果。
跪了一地的奴仆之中,宴香的身子俯的最低。若是凑近了看,便能发现这个女奴已经把眼睛哭成了杏核。
“老爷,老爷,仵作来了。”
宇老爷子定定的坐在高座上,等待仵作宣布结果,眉宇之间拧出一条深壑。
“禀告老爷,贵府大少奶奶乃是自尽而亡。”
“怎么讲?”一直默然坐在左手第一位座椅上的宇祝生沉着一张脸开了口。这表情简直和主位上的宇老爷子的表情同出一辙。
“大少奶奶于昨夜两更时分,悬梁自尽。有此为证。”那仵作取出刚才的记录手札,正准备与他们细说,却被一声厉喝打断。
“胡说!”宇祝生一拍扶手豁然起身,愤怒的似是张口就能喷出火来把这里烧成一片火海,“云儿知书达理贤良淑德,我与她从来都是相敬如宾琴瑟和谐,她有什么理由想不开要自尽的!”
“这……”那仵作见宇家大少爷这不淡定的反应,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和他们进行一些学术性的探讨了。于是收回手札,对着宇家大少爷特别耿直的来了一句。“这种事情老夫哪里晓得,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哇。”
“你!!”宇祝生就要冲上前去,被身边的几个仆人死命拉住才罢休。
仵作冷哼一声,对着宇老爷子一拱手,“死因已验明,老夫告退。”他自是有资本这么做的,在这间堂上,只有在主座上坐着的那位才配让他认真禀告一番,其余之人不过是些黄口小儿罢了。
那仵作走后,一个在琴朝云屋里的小婢女突然捧着一个托盘跑过来了,满脸泪痕的跪倒在大堂上。
“这是从大少奶奶房间里找到的!!就碎在少奶奶身/下!!老爷请看!!”她一双手用力举起将托盘举得老高,试图让所有人都看清这托盘上呈着的事物。
众人都不是瞎子,一眼便看清了——那是一块玉佩的残骸。
而这块玉佩,宇家上下都很熟悉。每位少爷降世的时候家主都会为他们打造一块刻有字派的玉佩,寄与“君子温良如玉”的美意。字派就是字辈,是他们名字中间的那个象征辈分的字。这块玉佩虽然已经摔得四分五裂,但是还是能够从比较大块的残骸中辨认出,这是一块刻有“祝”字的玉佩,是属于祝字辈少爷们的。
这下整个主堂里的少爷哥们都吓坏了,纷纷检查自己的玉佩是否还在。宇老爷子的脸一直都是沉着的,眼皮下垂布满沧桑痕迹的眸子眯着,一眼看过来,但凡是个活人都能打个颤子。
一场无声的风波很快就过去了,每个少爷哥儿们在找到自己腰带上悬着的玉佩时都松下一口气,只有一人例外。
宇祝扬垂首看着自己腰带下空荡荡的一片,面无表情。
“三弟。”宇祝生像是一头锁定了猎物的猎豹,发红的眼睛盯在宇祝扬腰间便不再挪动,他的声音宛如阴天里最潮冷的结满青苔的石块,令人彻骨生寒。
“你的玉佩呢?”
众人的目光刷刷刷的全部投到了焦点人物宇祝扬身上,其实说实在话他们的心里都有一丝兴奋,因为这个宇祝扬自打从繁华的江南回到长匣宇家,就基本没说过几句话,脸上也没有除了沉思以外的表情。对于这种人,大家往往是最感兴趣的,每日都会明里暗里甚至自己也不自知的期待着,他的变化。
还有比今日这般更刺激的局面了吗?当然不能错过这次时机。
然而,他们又失望了。
宇祝扬似乎并没有做出过多的表情,甚至他眉毛皱起的幅度都没有比往日思考问题蹙起时多一分。
“三弟,我在问你话!”宇祝生身上是将发未发的雷霆。而宇祝扬这边却仍是秋水碧潭,一池清静。
“大哥这么急?那不如大哥先说吧。”宇祝扬微微挑眉,目光从宇祝生腰间悬着的玉佩一扫而过。
“这块玉佩当真是大哥的么?”
皦思定定的站在原地,一双眼睛干涩的要滴出泪来却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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