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同情(1 / 2)
刘炳坤看到,老孙头这几天上班前下班后,不是往车间办公室跑,就是往厂办公室跑,有一次看到老孙头从车间办公室出來,黑胡茬子上还挂着泪,刘炳坤心想,这每月六七块钱,老孙头怎么看的这么重呢?心里便产生怜悯之感,但又一想,厂里涨工资的人少,沒涨工资的人多,都可怜,可怜的过來吗?
“炳坤,咱厂有人为涨工资的喝敌敌畏了!”陈鲁平刚下小夜班,进屋便说。
“什么?喝敌敌畏了!”刘炳坤忙从被窝中钻出。
“是,因为涨工资沒有他,他找厂领导又找车间,长和车间都沒答应他,他便在厂办公室掏出兜里的敌敌畏瓶子,喝了下去!”
“谁这么傻啊!”刘炳坤问。
“好像就是你们车间的,叫孙,,,,,,孙什么來着,,,,,!”陈鲁平努力回忆着。
“是不是孙老头!”
“好像人们叫他老孙头!”
“死了沒有!”刘炳坤忙穿上衣服。
“沒死吧!听说县医院给抢救过來了!”
刘炳坤蹬着自行车赶往县医院,听到老孙头喝了敌敌畏,刘炳坤总觉得自己好像对不住他,如果自己能和他谈几句,劝劝他,让他想开一点,或向车间替他申请申请,多要一个涨工资的指标,他也许不会喝敌敌畏。
喝敌敌畏,那是玩命啊,!一个人的命只值每月多个六七块钱吗?他是自己工段的工人,又是自己炉前班的工人,大家整天混在一起,自己当过他的炉前班长,现在又是他的工长,他喝敌敌畏自己可是有责任的。
病房里安安静静,值班护士的门也关着,连灯都熄了,刘炳坤沒有问他,好在病房并不多,只有两排,十几间屋,很快刘炳坤便找到老边头住的那间屋,老边头正躺在病床上输液,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和他一般般有黑密胡茬的瘦脸年轻人,和孙老头很像,只是年岁轻,二十來岁,坐在凳上,眯着眼,已睡着。
“老孙头,好点了吧!”刘炳坤走向前,低声问。
老孙头显然沒睡着,见有人叫,立刻睁开眼,见是刘炳坤,费力地点点头,苦笑了一下说:“瞧我这做的,死又沒死了,还让领导半夜里來医院看望我!”边说,边拍了拍炕边,让刘炳坤坐。
刘炳坤搬了张椅,在他床边坐下,小声说:“老孙头,你怎么想不开呢?**说: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但有人死的重如泰山,有人死的轻如鸿毛,为人民利益而死的人重如泰山,,,,,!”
“我知道,我如果死了,不是重如泰山,比鸿毛还轻,可是话赶那了,我不喝不行啊!”老孙头好像受了大委屈,边说,眼泪就出來了。
“什么话赶话!”刘炳坤不太明白。
“我去厂办公室,我说你们如果不给我涨工资,我就死给你们看,喝敌敌畏,,,,,。
那长评审小组的一个姓陈的说:你喝就喝吧!吓唬谁,全厂那么多涨不上工资的,都來我们这喝敌敌畏,我们都给他们涨,那不乱套了。
你不信我就喝。
这时评审组一个姓李的说:你别吓唬人,你如果真喝,我就给你涨工资,话赶话赶到那了,我不喝不行了,于是掏出准备好的敌敌畏,喝了下去,,,,,!”
“你怎么那么傻,你喝了敌敌畏,人死了,给你涨工资有什么用,不可能给死人涨工资啊!”刘炳坤说。
“我当时沒想到,只是赌气,脑袋一热,管他三七二十一呢?便喝了敌敌畏!”
“那给你涨工资了吗?”
“不知道,我被送医院抢救了,还沒见他们!”
过了两天,老孙头出院上班了,刘炳坤见他仍是耸头垂眼的,便问:“老孙头,给你涨工资了吗?”
“沒有!”
“那个姓李的不是答应你,你喝敌敌畏,他便给你涨工资吗?”
“他说,那是他说着玩的,他不是评审组领导,说话不算数!”
“他是评审组的,说话应该算数!”刘炳坤心中不平起來。
“我也是这么问他,他推脱不过,又狡辩说:你喝敌敌畏,到医院又给吐出來,那叫什么喝啊!我说那不是我吐的,是医生给我弄的吐出來,他又说:不管谁弄出來的,反正你喝了又吐出來,就不算喝,你沒喝,工资自然不能给你涨了,你说这是什么狗屁话啊!他也是工人,怎么临时到评审组几天,就人脸变狗脸,不提工人说话了呢?
刘炳坤觉得老孙头太可怜了,怕他再想不开,又喝敌敌畏,回去和老婆陈鲁平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自己涨工资的指标让给老孙头,他去车间和厂里评审小组把自己的主意告诉了他们,他们先是惊愕,后是同意,于是涨工资第三榜上,老孙头的名字添上了,刘炳坤的名字沒了。
知道这事的职工无不对刘炳坤大义让出涨工资指标的行为大加赞赏,一个个都对他挑起大拇指,老孙头更是对刘炳坤感动涕零,见人就说:“刘师傅,真是个好人,我和我儿子们一辈子忘不了他,!”
这事也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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