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涛声依旧(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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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皇竟然坐在房中,身旁是安顺。

糟糕!

她心念急转,徐徐下拜,装得镇定,“奴婢拜见陛下。”

魏皇面庞冷冷,正慢慢饮茶,没有让她起身。

“大胆叶翾,去哪里了?你可知,陛下等了多久?”安顺喝问。

“陛下,奴婢进宫以来已有一些时日,却还未将皇宫逛个遍。今日得闲,奴婢便想着不如在宫里逛一圈。”紧急关头,叶妩只好编这个借口,“让陛下久等,是奴婢的错,奴婢愿领罚。”

魏皇开怀地笑出声,“你愿领罚,朕还不舍得罚你。”

她松了口气,娇嗔一笑,“奴婢吓死了,陛下贵为九五至尊,竟然这样吓奴婢。”

他见她如此表情,清俏而妩媚,不由得心神一荡,亲自扶她起身,“皇宫这么大,可是走累了?”

“奴婢不累。”她反而扶他坐下来,“以后奴婢不在,陛下不要等奴婢,奴婢会折福的。”

“无妨,朕没事,只不过等人的滋味真不好受。”他的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白嫩的手背。

“陛下饿了吗?陛下想吃什么,奴婢去做。”

“晚膳时辰将至,不如回承思殿。”魏皇站起身,牵着她的手,“回去的路上,朕想想今晚吃什么好。”

二人一起出了寝房,安顺跟在后头,关好房门。

翌日,午后,风雪肆虐,漫天雪白,不到半个时辰,御书房阶下就积了薄薄的一层白雪。

魏皇本是批阅奏折,忽然搁下御笔,行至朱门前,望着外面的鹅毛大雪,怔忪出神。

站了大约有一盏茶的时间,他一动不动,脸孔平静,瞧不出情绪。

叶妩站在他斜后侧,揣测他的心思。

他是不是担心前往凉州的韩王的安危?

无论如何,父子终究是父子,血浓于水,父亲关心、担心儿子,是人之常情,是天性。

“陛下可是担心韩王的安危?”她轻声问。

“天寒地冻,雪天路滑……”魏皇低声道。

“如果陛下担心,不如派个人去看看韩王,或者送御寒的大氅、吃食给韩王,让他在路上好过一些。”

“翾儿,滔儿害过你,你不恨他吗?”他转头看她,目光讶异。

叶妩莞尔一笑,“韩王只不过是一时糊涂,奴婢觉得,此时此刻他必定后悔之前的所作所为,必定懊悔极了。”

他缓缓道:“朕的儿子是什么秉性,朕了解。滔儿才干不输浩儿,一直不服气浩儿当太子,因此,他盼着浩儿被废的一日。”

她大着胆子问:“有朝一日,陛下会原谅太子吗?”

他望着越来越大的雪,“将来的事,朕不知。”

她不再开口,听那簌簌的风雪声。

安顺端着热茶进来,她接过来,奉上热茶,“陛下,暖暖身子吧。”

魏皇转身,走向御案,接过茶盏,慢慢地饮着。

一人匆匆进来,脚步声重若千钧。

叶妩看去,拓跋泓看她一眼,便屈身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儿臣有急事禀奏。”

“何事?”魏皇搁下茶盏。

“儿臣接获奏报,二皇兄在去凉州途中,遇到劫匪,被劫匪……杀了……”拓跋泓语声沉重。

她惊愕地呆住,想不到猜到的事这么快就变成了事实。

魏皇面色剧变,不敢置信似的,喃喃道:“滔儿……死了……”

“陛下,保重龙体。”安顺担忧不已。

“滔儿……”魏皇的脸上弥漫着悲痛,“为何有劫匪?”

“据说,那条道上一向劫匪横行,二皇兄不幸遇上……”拓跋泓痛声道。

魏皇踉跄两步,眼白一翻,一口气提不上来,晕倒了。

三人一起扶住他,匆匆送回承思殿。

————

昏迷了半个时辰,魏皇终于醒来。

林太医说陛下昏厥是因为受激过度、悲伤过度,静养三日便无大碍。

他躺在床上,目光向上,眼珠子一动不动,沉浸在丧子的悲痛中。

叶妩站在一旁,拓跋泓跪在龙榻前,千般诚恳、万般沉痛地忏悔:“父皇,二皇兄如此遭遇,儿臣很难过……都是儿臣的错,如若儿臣没有查出真相,二皇兄就不会……”

卫王拓跋泽冷言冷语,“二皇兄人都走了,你说这些有何用处?猫哭耗子假慈悲。”

“三皇兄,二皇兄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四皇兄奉命追查真相,有什么错?”崇宁公主拓跋凝抢白道,“四皇兄也没想到二皇兄会有此遭遇,谁也不想这样。”

“你是姑娘家,懂什么?”拓跋泽鄙薄地斥责。

“对,我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父皇病了,需要静养,你再在这里吵吵嚷嚷,我对你不客气!”她娇蛮道。

魏皇缓缓抬起手,手指微动,安顺会意,让他们先退下。

拓跋凝柔声道:“父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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