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不改痴心为苍生(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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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拉下脑袋来,道:“不过,我家里可没吃的呀,老爷爷,你会饿死的,你还是走吧,饿死了你,那可不好。”

老人笑道:“饿死?我可饿不死。”他捡起地上的一枚卵石,道:“你看,前面路上,有一只野鸡,肥不肥?”

丁飘蓬道:“肥是肥,可抓不住呀。”

老人手臂一扬,卵石“咻”地一声,飞了出去,正中野鸡头部,那野鸡立时倒地,扑楞着翅膀,在地上挣扎。

丁飘蓬大喜,奔过去抓在手里,今儿个,可要好好打个牙祭了。

老人道:“小朋友,咱们回家吧。”

丁飘蓬道:“好,太好了,谢谢老爷爷,我奶奶得救了,有了馒头、野鸡,奶奶就有救了。”

这一老一小,说说笑笑,相伴着回到丁家村。推开家门,丁飘蓬就喊:“奶奶,我们有好吃的啦,你猜,今儿我们做啥好吃的?”他把野鸡放在背后,要奶奶猜,他想,奶奶肯定猜不着。可任他喊破嗓子,奶奶还是在睡觉,奶奶喊不醒了,丁飘蓬最怕喊不醒,爹娘喊不醒,死了,哥哥姐姐喊不醒,也死了,奶奶难道今天也喊不醒了?他扔下野鸡,扑在奶奶身上,摇着奶奶,泪流满面,撕心裂肺的喊,可奶奶依旧没有醒,奶奶走了,奶奶扔下我走了,奶奶饿死了。丁飘蓬哭得昏死了过去。

醒来时,见老人抱着自己,坐在椅子上,破桌上点着盏油灯,桌子上放着一大盆烧熟的野鸡。

老人道:“小朋友,别哭,好不好,你一哭,我也想哭,我的心里真不好受,咱们都别哭,好不好。”

丁飘蓬道:“好,我不哭。”眼泪又流了下来。

老人为他拭去泪水,道:“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叫啥名字啊?”

丁飘蓬道:“丁飘蓬。我在家中排行第四,家里人又叫我阿四。老爷爷,你叫啥?”

他突然想起,连老爷爷的姓名都不知道呢,就问。老人道:“我叫飞祖师,江湖上人称‘天山鹏仙’。”

丁飘蓬一骨碌,从老人手上挣脱,跪在地上,嗵嗵嗵,连磕了三个响头,道:“我爹给我讲过许多关于你的故事,劫富济贫,飞檐走壁的天山鹏仙飞祖师,我不止一次,做梦都梦到过祖师爷呢。哪曾想,今儿个如愿以偿,祖师爷在上,受徒儿一拜。”

飞祖师忙将徒儿扶起,师徒俩俱各分外欢喜。

翌日,掩埋了奶奶的尸体,丁飘蓬便随天山鹏仙飞祖师去天山学艺了。

十四年后,丁飘蓬艺成下山,回到麻城,他已是个二十岁的英俊小伙子了。

那年,麻城又逢大旱,民有菜色,野有饿殍。

麻城县的县太爷还是丁大志,他依然故我,一味盘剥欺压百姓。

那夜,丁飘蓬与十八个青壮年,聚集在城隍庙里密谋造反。十八个青壮年俱各面蒙黑布,每个人编了号,一人一号,胸前、背部的衣服上用白漆各自写着1-18的数字,这样,便于临场指挥招呼。事后,也便于十八条好汉,各自逃生,远走高飞。这是丁飘蓬的意思。

而他自己却没有蒙面,他想把捕快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来: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爷姓丁,大名飘蓬,光棍儿一个,天不怕,地不怕,麻城县丁家村人,麻城暴动,是丁爷挑的头,有能耐就来找老子丁阿四。

丁飘蓬带领十八条好汉和乡亲们,点燃火把,冲进县衙,杀死了顽抗的衙役、兵丁,抓住了县令丁大志,打开县衙与丁家的府库,把金银财宝、绫罗绸缎,俱各拿来分了,又打开县衙的粮仓,把所有的粮食分给了嗷嗷待哺的贫苦百姓。

最后,一把火将县衙烧了,将县令丁大志的府邸也烧了。

他站在台上,台下是成千上万举着火把的穷苦百姓,县太爷丁大志五花大绑,跪在他身旁,身后不远处,是县衙熊熊燃烧的大火,火光照亮了他的脸,丁飘蓬道:“乡亲们,今天,我们扬眉吐气了,多年来,麻城的百姓受尽了官府的欺压,尤其是受尽了那个姓丁的县太爷的欺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今儿个,姓丁的狗官,该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了。”

说完,他拔出长剑,向丁大志的脖子上砍去,血光飞溅,丁大志的人头扑嗵一声,掉落在台上,丁飘蓬抓起县太爷的人头,高高举起,道:“看到了没有,今儿晚上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干的,跟旁人无干。我叫丁飘蓬,小名阿四,若是官府追查下来,所有的事都往我身上推便可,跟大伙儿毫不相干。那些狗娘养的衙役捕快,若是有种,就该来找我,若是乱咬乱攀,小心他的狗头。等一会儿,狗官丁大志的人头,我会挂在南门的城楼上示众,半个月内,不准摘下掩埋,告诉他的家人和亲戚朋友,告诉新来的县令,若是胆敢提前摘下人头,老子同样会要了他的狗头。乡亲们,你们说,好不好?”

乡亲们齐声欢呼:“好!”

县令丁大志血淋淋的人头,果然在南门城楼上整整挂了半个月。

从此,丁飘蓬的侠义之举,传遍了大江南北……

马车在去大理的路上辚辚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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