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飘蓬夜访紫竹寺(4 / 8)
湖最神秘莫测,最令人头疼难缠的帮会。杀手帮定下来要杀的人,要他三更死,就决不会活到四更。还知道,你们是受某位高官的高价雇用,来刺杀柳尚书的。白毛刺客笑道:那倒不全对,是来要柳尚书一家子的命的。买主是个很谨慎的人,相信‘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柳尚书听得,当时脸气得煞白,愤然道:请问,雇主是谁?白毛刺客道:尚书大人,这种事是不能说的,当官的有当官的规矩,刺客有刺客的规矩,谁也不能坏了规矩。师父道:哥,你就别问了,问也是白问。不过,谁要谁的命,难说得很,得问过我的这把刀了。他依旧坐在台阶上,手掌在刀头上一按,那刀受掌心内力一逼,竟从刀鞘中呛啷啷一声,跳了出来,……师父这一手,内力逼刀,已是一奇,更奇的是,那刀象是长眼睛似的,硬是向台阶的石缝间插了进去,噗,爆出一串火星,刀头竟没入石缝三、四寸,单刀兀自插在台阶的石缝中,刀把一个劲儿颤悠,刀把上的红绸子,在风中飘舞,煞是好看。他神色淡定,依旧坐在台阶上,另一只手将茶杯放在石阶上,骨节粗壮的双手,慢慢放在膝盖上,却也不怒不恼,静观其变,两名杀手见了,面色惊变,以为师父要动手了,忙地里策马退了数步,近旁柳家的妇孺、管家、家丁、仆佣,早就停下了手中活计,望着师父与这两个魁梧的刺客,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师父这一招单刀出鞘,帅呆了,大伙儿齐声叫好。师父笑吟吟地对白毛刺客道:你是杀手帮的老大吧?白毛刺客道:是。师父道:你的外号叫白毛风吧?江湖盛传白毛风是人间活阎罗,有道是,白毛风一到,小命儿没了。白毛风道:见笑见笑。师父又道:你身旁的那位是杀手帮的老二吧?白毛风道:大侠好眼力,没错没错。师父道:也好,老大老二都来了,今儿个,齐某人倒要看看,没命的会是谁。白毛风不敢发作,强笑道:江湖传言多有不实之辞,岂可妄信,在下也没象江湖上传的那么可怕,也不是什么人间活阎罗,一般来说,在下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血肉之躯,也知道个轻重缓急,厉害关系,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齐大侠允否?师父道:说来听听。白毛风道:请齐大侠借一步说话。师父道:嘿,你就说吧,都是自己人,直说无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吧。师父笑模悠儿,坐在台阶上,白毛风则一直骑在马上,他腆颜涎笑,道:请齐大侠借个光,不要来淌这趟混水,好不好。这水又混又深,弄不好就没顶了。杀手帮从不求人,不过,今儿来求齐大侠,也不掉价。师父道:淌这趟混水怎样?不淌这趟混水怎样?白毛风道:淌这趟混水,就撕破脸了,动起刀兵来,就是生死相搏,你死我活;不淌这趟混水,事后,我等记着齐大侠的好处,自会送上一张银票,价值二十万两白银,孝敬齐大侠,决不食言。只要你起身离开此地,咱们就是朋友,就算白毛风欠了你一笔人情,不知大侠意下如何?师父哈哈大笑,拉着柳尚书的手,道:尚书是我哥,你说我会撒手不管吗?!我齐大业难道是见财眼开的土鳖、土财迷、土财主么!我齐大业难道是个胆小怕事、明哲保身、瞻前顾后的胆小鬼么!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没的把姓齐的看扁了。即使柳尚书与我齐某人毫无瓜葛,即使柳尚书是个素昧平生的路人,我姓齐的也决不会见死不救,让这种灭绝人性的屠杀,在我眼前发生!
“白毛刺客脸上阵青阵白,甚为尴尬,一番降格以求的软话,遭来的竟是一顿抢白,他几曾受过如此折辱,知道任何说辞都是枉然,不禁恼羞成怒,向身旁的老二丢个眼色,暴喝一声,两人同时从马上飞掠而下,一人操刀,一人执剑,雷轰电击一般扑向师父,速度之突兀迅快,真如鬼魅一般,当时,旁人一片惊呼。我站在柳尚书身后,忙在他胁下一托,将他提起,往破庙内飞窜;师父的速度更快,操起台阶上的单刀,挽个刀花护身,人如猿猴一般腾空而起,只听得空中呛啷啷一阵疾响,兵刃相磕,击起一连串火花,这三人的内功、外功均已达化境,双方打斗的刀剑路数,旁人根本无法看清,刀光剑影在屋顶树杪间闪动缭绕,令人眼花缭乱。我谨记师父的嘱托,提刀站在柳尚书身旁,不敢稍有懈怠,只是盼着师父快点结束战斗。
“半晌,双方拆了五十余招,三人在破庙的琉璃屋顶酣战不休,师父身形灵动,变幻莫测,突地侧身一闪,竟从杀手老二的剑网中窜入,贴身近靠,与老二面面相觑,老二大惊,握剑的手无法回刺,正无所措手足时,师父的左掌在他胁下一拍,一式‘一拍二散鬼见愁’,老二闷哼一声,喷出一口血来,长剑撒手,人便斜飞了出去,好在他身在空中,接连翻出几个筋斗,将掌力卸去了一半,人被击落在地,踉踉跄跄,又喷出几口鲜血来,忙从地上捡起剑来,提剑四顾,却已无力再斗;当时,白毛风见老二有险,大惊失色,脚尖在屋顶上一点,疾挥刀向师父右侧袭来,师父出掌的瞬间,头也不回,听风辨声,一伏身,闪过刀刃,顺手刀头挽个刀花,洒了出去,一式‘黄河远上白云间’,斜削向白毛风,只听得白毛风惊呼一声‘啊’,疾向旁飞掠,左手抚着面颊,左颊的白毛被削下了半截,左肩也被刀头划开了一条血口子,鲜血飞洒,白毛飘坠,顿时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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