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 无毒不解毒姥姥(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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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

“不知道,真不知道。”

毒姥姥叹道:“说来话长,我十五、六岁的时候,是个美女,长得可水灵了,面若桃花,窈窕婀娜,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紫薇’,可不是现在这个蠢样,再说,家道殷实,又是独生女儿,父母视为掌上明珠,上门说亲的媒婆,多得几乎踏烂了门槛,求亲的人家,也不乏家道富足,英俊能干的后生,可我一个也看不上眼,却偏偏看上了巴老祖,那时,村里人都叫他巴郎,他聪慧异常,文武全才,长得仪表堂堂,不过,巴郎家境十分贫寒,日子过得非常拮据。暗中,我跟巴郎好上了,那年,巴郎要去京城应试,没有盘缠,临走的前一夜,我俩相约在南场院的茅屋幽会,我把自己所有的金银首饰,用一块锦帕包起来,要送给他做盘缠,这些金银首饰,足够他进京应试的花销了。”

“是嘛。”

“莫非我骗你不成,那晚,也是像今夜一样的月夜,我俩在南场院的茅屋内,在地上铺了干草,坐在喷香的干草上,相互搂着,说了许多悄悄话,我把金银首饰塞进他怀里,他却把手伸进了我怀里,两个年轻人,两颗火热的心,接下来,自然而然,就来了巫山云雨之欢。我俩有说不完的话,说一会儿,来一会儿,来一会儿,又说一会儿,时间过得飞快,好像只有一会儿功夫,窗口已泛出了鱼肚白,村里的鸡啼声,此起彼落,天快亮了,临别分手时,巴郎对我说‘紫薇,我永远爱你,如果我高中了,定要回乡娶你为妻。’我道‘等你,我永远等你,永不变心。’”

柳三哥从未听恩师说起过此事,道:“后来呢?”

毒姥姥道:“呸,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后来,他在秋试中,高中榜眼,却再也没回过老家,早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你说,你师父这个人可不可恶?”

“也许,他有他的难处呢。”

“呸,难处?他早就迷失在京城的烟花巷里了!难处?他把所有的年俸都花在了女人身上了!难处?早把我这个乡下妹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就是他的难处!可我倒好啊,真傻啊,在乡下傻等,我家就在村口,楼上的闺房,晴天时,能望到江边的渡口,我天天坐在窗口,巴望着巴郎在渡口突然出现,衣锦回乡,可笑情痴最难改,望断秋水郎不归,其实,何止望断秋水呀,我把春水、夏水、冬水全望断了几十个轮回,也没望来他的身影,我的心破碎了,对生活绝望了,从此,跌入了暗无天日的深渊,想到过死,却又活了下来,拒绝了所有上门来的求婚,用一张毫无表情的冷脸,面对所有口舌如簧的媒婆,生生把父母气死了,等到了三十多岁,实在等不下去了,才找了个姓杜的茶商,勉强度日,我恨啊,把心底的怨恨,化成了学习的动力,四处游学,求师问友,学习下毒解毒的法门,立志要向昆仑剑仙巴老祖讨回公道,中年时,人们叫我杜大嫂,到了老年,人们就叫我杜姥姥了,不知怎么一来,人们开始叫我毒姥姥了,我说,我叫杜姥姥,不叫毒姥姥,我怎么说,人都不听,怎么分辩,都没用,于是,‘毒姥姥’这个名头,就这么在江湖上叫开了。这个公道,你说,该不该讨回来?”

柳三哥道:“长辈的事,晚生不敢妄论。”

“呸,好个不该妄论,你们师徒俩是沆瀣一气的一丘之貉!气死老娘了,你再帮他说话,老娘立刻让你去见阎罗王。”

柳三哥见她急眼了,便不响了。

毒姥姥道:“后来才知道,巴老祖是个**之徒,年轻时,****,一掷千金,也不知道积攒些银两,娶妻生子,他是个脱底棺材,吃光嫖光,只剩了个屁股,对漂亮女人,只有性,没有爱,从没真心爱过一个女人,是个自视极高,目空一切的混账东西,在他一生中,几乎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只有一个人,常挂在嘴边,津津乐道,乐此不疲。”

“谁?”

“你。”

“我?不会吧。”

“就是你!巴老祖常在人前称道,你是武林五百年难得一遇的精英,你对剑,有独到的领悟,一点就通,一说就明白,在与对手放阵过招时,步法流畅奇妙,出剑精准迅捷,招招出人意表,剑剑不可捉摸,武功源于昆仑,而高于昆仑,是不世出的武林巨擘,你的剑术,已独步天下,无人能敌。上个月在黎山老母处作客时,一提起你,便啧啧称奇,说是,昆仑七十二弟子中,就数你最有出息,得了他的衣钵真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此子前途不可限量,拜他为师,是你这辈子的大幸;收你为徒,也是他此生的无上荣耀。”

“师父有时,只是为助酒兴说说而已,姥姥不必当真。”

毒姥姥道:“不必当真!姥姥这回还真当真了,老太婆突发奇想,要找到你,把你杀了,让他也难过一把,让他也尝尝,失去一个心中爱着的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今儿,老太婆的想法又变了,老太婆要在一个月中,设法找到巴老祖,当着他的面,把你杀了,这对他来说,会是一个致命的打击,这种结局,对他来说,才是最合情合理的报应。”

说到这儿,毒姥姥脸上泛起一个恶毒、得意的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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