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九 烟熏暗道命难保(8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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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恼道:“去就去,莫非我怕了你不成!”林夫人道:“掌柜的,别去,到阎王爷那儿报到,就回不了家啦,别中了老龙头的阴谋诡计。”林掌柜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男人间的事,女人别多嘴。”林夫人气得抹着眼泪走了,老龙头拉着林掌柜的袖口,拽着他去见阎王,街上的人,见天下首富与人吵架,蜂拥而来,争相看热闹,竟跟着他俩去十殿阎罗,林掌柜想,阎王殿又不是天堂,怎么去的人那么多……

金蝉子的梦有点怪,发觉自己轻功已达化境,竟冲破烟雾,从暗道口飞了出去,只要张开双臂,便能在夜空星月间穿梭飞翔,空气清新,沁人心脾,极速飞翔的感觉真好,俄顷,发觉身后一个人,不即不离地跟着自己在飞,一飞飞到了京城天坛,两人双双落地,那人始终与他相距丈把远近,夜色朦胧,看不分明,金蝉子问:“你想干啥?”那人道:“你飞你的,我飞我的,我又没碰你,问那么多干啥。”金蝉子觉得,那人说话的声音好熟,名字到了喉咙口,就是报不出来,他道:“我知道你是谁了,只是一时报不出名字罢了。”那人道:“我也知道你是谁了,只是不想报出你的名号罢了。”金蝉子道:“既如此,你就别老跟着我,像个跟屁虫似的,我上天,你也上天,我落地,你也落地,好嘞,老子要去茅坑拉屎了,活臭倒龙,你也去么!”那人道:“去,怎么不去,我不跟着你,谁跟着你呀。”金蝉子想破头,也想不起那人叫啥,怎么看,也看不清那人的脸,噗哧一声,那人笑了,道:“你当我不知道啊,你叫尤一天,曾化名左奔,原名金蝉子,对吧。”听得金蝉子心惊肉跳,世上没人能同时报出他的三个名字,这个人,却报出来了,直到此刻,金蝉子恍然大悟,道:“你,你,你是亲王府的总管管统丁!哥,好想你,兄弟错杀你了,那个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啥都别说了,一命抵一命,把兄弟这条命拿去吧。”扑嗵一声,金蝉子跪下,嚎啕大哭起来,哭够了,抬起头,见管统丁只是嘿嘿地笑,不说话,那笑声没有欢喜,也没有伤心,没有憎恨,也没有宽恕,没有不屑,也没有讥嘲,不知他在笑啥,总之,笑声十分各异,显见得不是来自这个世界,听得金蝉子脊梁骨一阵阵发寒,他拔出单刀,倒捏刀尖,将刀柄递了过去,道:“哥,你别这么笑,瘆得慌,来个痛快的,再过二十年,兄弟还跟你。”管统丁不接刀,咣当一声,金蝉子将刀扔在地上,伸长脖子,只等挨斩,人头落地,恩怨了结,内疚与悔恨对心灵无休止的啮啃,比死亡更可怕!不知何时,笑声没了,再抬头,已不见人踪,人呢!人呢?月明星稀,乌鹊南飞,金蝉子发疯似的天上地上,像一只掉队的孤雁,飞上飞下,呱呱哀号,四处寻找,呼道:“哥,你在哪儿?你在哪儿呀!”却终究没找着。唉,有些人走了,就永远找不着了……

黄鼠狼睁开眼,见自己躺在土地庙的供桌上,坐起来,伸个懒腰,打个呵欠,喔哟,原来,刚才在暗道里熏得死去活来,不过是个梦,老子命大福大造化大,毫发未损,啥事儿没有。大嘴巴算是找着了,摇身一变,成了满堂彩赌场的老板,得找他算账去。于是,黄鼠狼来到蚕桑镇赌场门口晃悠,见大门旁贴着张告示,招聘打杂的,就进赌场应聘去了,大嘴巴躺在安乐椅上闭目养神,只瞥了他一眼,又闭眼道:“其实,也没啥活,轻巧,无非是跑腿打杂,端茶送水的杂活,管吃管住,每月还发饷十个铜板,老子亏大啦,喂,小子,干不干?”黄鼠狼想也没想,头点得像鸡啄米,道:“干,大爷。”心道:就是老子给你发饷,也干。机会来了,只要能接近大嘴巴,叫老子干啥都行。为父母、家人、船上水手报仇雪恨,老子啥都干。一天下午,他去给大嘴巴送点心,手端托盘,托盘上一只青花盖碗里,盛着热乎乎的燕窝,趁人不备,他在碗里下了砒霜。到了书房,没有保镖,没有丫环,大嘴巴躺在安乐椅上打盹,黄鼠狼将托盘放在茶几上,大嘴巴闭着眼道:“来啦?”黄鼠狼心扑嗵扑嗵乱跳,道:“点心来了,请老爷慢用。”大嘴巴道:“老子凉一凉再吃,你走吧。”黄鼠狼道:“老爷,厨子知道老爷喜欢凉食,已凉好了,再凉,就变味了,现在吃,正是时候。”他真想看着大嘴巴死,旁边没有保镖,也没有丫环,死后,老子再给他几攮子,这才解恨呢。霍地,大嘴巴从椅上坐起,怒道:“老子还用你小子教训!老子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滚,给老子滚出去!”黄鼠狼吓了一跳,以为要东窗事发,忙道:“是,小人多嘴,该死,小人这就滚。”突地,大嘴巴睁开眼,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胆子也太小啦,老子声音一高,就吓得面无人色,没用的东西。”黄鼠狼作拱打揖,向房外退去,道:“是,小人胆小如鼠,一无是处,难得老爷收容,才混了个人模狗样。”大嘴巴的目光,的溜溜在他身上一转,面色一变,喝道:“站住!”黄鼠狼只得站住,大嘴巴道:“你给老子滚过来!”黄鼠狼战战兢兢,走到他跟前,大嘴巴指指茶几上的燕窝,道:“你把燕窝吃了。”黄鼠狼惊得魂飞魄散,道:“这,这,怎么,怎么行呀,那么贵的燕窝,小人无福消受。”大嘴巴目光如炬,洞若观火,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道:“老子叫你吃就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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