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一 邮传信使南不倒(4 / 8)
州。”
金蝉子紧锁浓眉,额上的抬头纹,深陷扭曲,摆弄着手指关节,发出“格崩格崩”的声响,他苦思冥想,一时却想不出个好办法。
此刻,石坪上坐着的人全不吱声了,只有梅花鹿在石坪周围绕圈转悠,奇怪地探看着众人,发出嗒嗒的蹄声。
突然,南不倒问:“庙里还有谁?”
金蝉子道:“一个小道士,哑巴,今年十三岁。”
“叫啥?”
金蝉子道:“叫‘棋童’,棋下得好,人也勤快。”
“可靠吗?”
金蝉子道:“绝对可靠,是我徒儿,放心吧。况且,他根本不知道我在干啥。”
南不倒又问同花顺子:“易容的工具带来了吗?”
“在石室。”
“有男人的衣裤吗?”
“多着呢,有好几套。”
“带我去看看。”
同花顺子带南不倒去石室,一会儿,当南不倒从石室出来时,已成一个闯荡江湖的后生:唇上留着两撇八字胡须,头戴遮阳黑色布帽,帽檐儿压着眉眼,身着青衫,腰佩长剑,脚登鹿皮软靴,好一个英俊潇洒,放浪形骸的青皮后生,众人见了,无不暗暗称奇。
金蝉子道:“不倒,如今道上凶险,你路又不熟,怎么走?”
南不倒道:“请道长将我带到通向杭州的官道上,趁着夜深人静,我骑着快马,出其不意,冲出去。”
金蝉子道:“若是不骑马,贫道从小路将你悄悄送到镇江,从镇江再到杭州,会安全些。”
南不倒道:“那样,我每夜展开轻功飞奔,到杭州要三四天吧?”
“差不多。”
南不倒道:“不行,三哥危急,我必须连夜赶到杭州。请道长将我送到官道上,之后的事,就要碰运气啦,有时候,除了碰运气,别无良策,也许,事情并未像想象的那么糟。”
金蝉子摇摇头,道:“悬,真悬。”
同花顺子道:“要是邮传信使就好啦,能骑着快马畅行无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金蝉子一拍大腿,道:“对,扮成邮传信使,去镇江驿站投递火急文书。”
同花顺子道:“这么一说,道长还当真了,我可没有信使的号服。”
南不倒道:“道长,能想想办法么?”
金蝉子嘴里蹦出一个字:“能。”
南不倒道:“哪儿有?”
金蝉子道:“驿站。”
南不倒问:“驿站肯借么?”
金蝉子道:“没人敢借。”
南不倒道:“那怎么办?”
金蝉子道:“偷。”
同花顺子道:“难哪,驿站我可没进去过,听说,里边房间挺多,并有兵丁值夜守卫,戒备森严,信使住在哪个房间不知道,莫非一个一个房间去摸?若稍有动静,就被守卫发觉,怎么个偷法?”
金蝉子道:“驿站我熟,以前常去。”
同花顺子道:“你当过官?”
“是。”金蝉子总是惜话如金,话不多,管用。
同花顺子问:“附近有驿站吗?”
金蝉子道:“有,距蚕桑镇十里,有个金龟镇驿站。”
同花顺子道:“若是邮传信使和衣而睡怎办?”
金蝉子道:“没人喜欢和衣而睡。”
同花顺子道:“那是,不过人喝醉了,常有,我喝醉了就是这个毛病,不仅和衣而睡,还穿着鞋袜,呼呼大睡呢,睡得还真香,就是第二天起来,脑袋疼。”
金蝉子道:“那,就‘点’。”
南不倒茫然,问道:“啥叫‘点’?我不懂,道长的话,真听不懂。”
同花顺子笑道:“点穴的点,点翻了,再扒,是不是,道长?”
道长一点都不笑,点点头。
南不倒道:“扒,扒衣服的扒?”
金蝉子道:“对。”
南不倒道:“好是好,就是有点像强盗了。”
同花顺子道:“借来用用而已,只是点穴,又不伤人,既不要命,也不要钱,世上没这样的强盗,师娘,救师父要紧。”
南不倒道:“到了杭州,我再把信使的这套行头,还给杭州驿站得了。”
金蝉子道:“不行,扔进下水道,或者烧掉。”
同花顺子道:“师娘,道长说得有理,不能留下丝毫痕迹,要去无踪,来无影,让人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样,你到了杭州,才能在暗中施展手脚。”
南不倒点点头,道:“唉,看来只有如此了。”
夜深,金蝉子将南不倒带到刀茅庙,让她在庙里厢房待着,小道士棋童烧完水,泡上茶,管自睡了。
金蝉子与同花顺子身着夜行衣靠,去盗邮传信使衣裤。约过了个把时辰,两人返回庙中,金蝉子肩上多了个包袱,打开包袱,是一整套邮传信使服饰:
黑帽黄缨,红色镶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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