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九 雾天雾地雾茫茫(6 / 8)
然看得懂铁头想说啥,道:“铁头,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想伤害你,只想问你几件事,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答。你若喊,我就只有点你哑穴啦。”
铁头目光一转,有几分笑意,不是好笑,是嘲笑,好像说:爱问就问吧,老子可以不喊。
柳三哥看得懂铁头的目光,拍开他哑穴,道:“轻声说话,你一喊,哥就点哑穴。”
铁头果然没喊,嗓门沙哑,嘲弄道:“别怕,老子是个粗人,却懂道理,答应不喊,就不喊,不像有些人,阴一套,阳一套,伪装正人君子,却包藏着一颗狼子野心。”
柳三哥苦笑道:“你是在骂哥?你也认为哥是杀害老龙头的凶手?”
“不是你,又能是谁!”
柳三哥道:“那是误会。”
铁头道:“哼,谁信!老子问你,首先指认你杀了老龙头的是谁?”
“书童云雀,丫环采莲。”
铁头道:“他们小小年纪就敢信口雌黄,冤枉好人!还是受人胁迫,被人收买了?”
三哥道:“都不是,此事三言两语说不清。”
铁头道:“既然说不清,那就别说,即便你说得天花乱坠,老子也不信。”
三哥道:“你,……”
铁头长叹一声,由衷道:“哎,其实也难怪,面对权力金钱美女,世间没人能无动于衷,换了老子,到了那一步,或许也会把持不住自己呢。人是会变的,地位一变,心就变,人心十八变,变坏容易,变好难哪。”
三哥见其认了死理,索性赖皮嘻嘻地笑道:“好,不说就不说。这些天,那些铺天盖地而来的咒骂,哥都听皮了,哥不在乎你怎么骂,若是还没骂够,就尽管骂,骂个痛快,也好出出你胸中的恶气,骂完了,哥再问。”
铁头道:“既然你听皮了,老子就不骂了,其实,说句实在话,老子骂你也骂皮了,最近,你耳朵烫不烫?”
三哥索性赖皮到家了,道:“嘿,还真有点烫,不知咋搞的,耳朵老是又红又烫,听说耳朵烫,是人家在记挂哥。”
铁头道:“草,你怎么尽想好事,是人家在骂你!”
三哥笑道:“没错呀,骂也是记挂的一种,要是不记挂,怎么会骂,因为记挂了,所以就骂,看来,哥做人做得不够地道。”
铁头讥道:“岂止不够地道而已,简直是丧心病狂,罪大恶极呀。看来,你不仅骂声听皮了,脸皮也变厚了,拿着骂声当补食儿吃呢。”
三哥道:“我这个人有些不知好歹,糊里糊涂过日子,有人说‘糊涂难得’,我就越发拿着糊涂当有趣了,若是不糊涂,真该买块豆腐,撞撞死算啦。”
铁头道:“想不到,你还是个市井泼皮,对这种下三滥的货色,再骂,真没劲。这样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问完了,该干啥干啥,老子听凭摆布,谁让老子技不如人呢。”
三哥道:“哥知道你是条硬汉。”
铁头笑道:“马马虎虎算一个。姓柳的,你一定不会知道,杀了老龙头,顺带还把老子坑苦了。”
三哥奇道:“啊,哥坑你?哥跟你从无交集,此话从何说起?”
铁头道:“还记得六年前,九江么?”
“九江,我很喜欢这个城市,什么事呀,不记得啦。”
铁头道:“你的记性有时极好,有时极坏,不知军师爷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
“军师爷是真不记得。”三哥笑着打诨。
“九江浔阳楼酒家,记得么?嗨,姓柳的,你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年纪呢。”
三哥道:“噢,记起来了,有过,当时,长江七鳄设局,将老龙头骗到浔阳楼酒家,企图谋杀老龙头,篡权夺位,你指的是那档子事么?”
铁头道:“是。”
“事情都过去六年了,提它作甚。”
铁头的目光一变,沉浸在往事的追忆中,不管三哥听不听,只顾自己呐呐道:“老子忘不了,老子一辈子忘不了那场瞬间暴发的血腥的格杀。当时,老龙头带的保镖不多,跟长江七鳄死命拼杀,终因寡不敌众,死的伤的,几乎全倒下了,老子身中十三刀,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老龙头也已身受重伤,鲜血流淌,拄着龙头拐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退在墙角,浔阳楼头桌翻椅折,杯盘狼藉,横七竖八躺着死去与受伤的汉子,有水道的弟兄,也有七鳄的帮徒,酒楼里充塞着浓烈的血腥味,那气味能把人熏死,鬼头鳄哈哈大笑,眼看他的阴谋即将得逞,老龙头长叹一声,正欲举手拍向自己天灵盖,了结性命之际,……
“突然,老子发觉一芥白面书生,从天而降,落在老龙头身旁,长剑一花,只听得“当当”两响,长江七鳄中的老大鬼头鳄与老二尖嘴鳄,手中的兵器双双震飞,鬼头刀落在酒桌上,鱼叉扎在横梁上,草,真带劲。
“老子简直不信自己的眼睛,白面书生,高挑瘦削,年纪轻轻,只有二十啷当岁,竟有如此惊人的内力。
“接着,白面书生长剑又是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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