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六 芦荡狗仔闻药香(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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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道长随即哈哈一乐,道:“怕么要怕的,做么要做的,既做就别怕,既怕就别做,真不是个东西,不过,柳三哥欠贫道的债太多,有贫道在,谅他不敢乱来。”

瘸腿狼道:“道长能打保票么?”

雷公道长脸一沉,道:“能。”

瘸腿狼无奈,道:“那就好,雷公菩萨打的保票,绝对可靠,在下坚信不疑。”

他从怀中取出一粒黄色丸药,扔进车门,道长左手松开老妖狼头发,伸手接住,咕咚一声,老妖狼栽倒在地板上,右手握着匕首,一拨车门,砰一声,车门关上,将他凉在门外。

瘸腿狼在车外绝叫,道:“道长道长,关门干啥?”

雷公道长道:“瘸子,贫道关门,关你屁事!原地立正,不准乱动,只要你动一动,老妖狼就没命啦,贫道救柳三哥要紧,看你给的是毒药还是解药,然后再作区处。”

“解药解药,确确实实是解药,若有假,听凭道长发落。”

雷公道长道:“若是解药,别慌,若是毒药,嘿嘿,有你好瞧的。”

雷公道长忍着身上剧痛,俯身将匕首插在地板上,左手抬起三哥下巴,食指与拇指在三哥脸颊上一掐,三哥张嘴,右手将解药拍入三哥口中,三哥喉节一动,解药入肚,须臾,睁开眼道:“道长,晚生在哪?”

雷公道长道:“别动,醒醒神再说,贫道叫你起来就起来,叫你躺着就躺着,否则,药性一发,命就没啦。”

三哥惊道:“啊?晚生中毒了?”

雷公道长道:“可不是咋的,这毒邪门,是瘸腿狼弹指发毒所致。”

“啊,是弹指发毒?不是‘一声叹息’?”三哥头脑迷糊,却还记得那声叹息,那气息真臭,遇上谁都忘不了。

雷公道长道:“瘸腿狼狡猾之极,以叹息为掩护,暗中弹指发毒,将你闷翻了。”

三哥点头道:“哦,这小子阴招不少啊。”

雷公道长道:“知道就好,往后当心点。待会儿,贫道再给你服一粒武当百毒解丸药,就没事啦。”

三哥欢喜,乖乖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道:“多谢前辈。”

雷公道长打开前窗,钻出车窗,坐上车座,操起鞭杆,对瘸腿狼道:“贫道走啦,不得尾随。”

瘸腿狼道:“啊,那帮主呢?”

雷公道长道:“急啥,过一刻钟,你再循路赶来,贫道将老妖狼扔在路边上,这票破货,没人稀罕。”

说罢,“叭”一声,鞭梢脆响,马车绝尘而去……

瘸腿狼欲哭无泪,欲说无语,欲追无胆,一屁股坐倒在地,叹道:唉,人事已尽,变起仓皇,帮主生死难料,不知这杂毛道,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

马车在路上飞奔,雷公道长毕竟流血过多,时不时有些眩晕恶心,他咬牙硬撑着,心里叮嘱自己,不能倒下,离开天马山越远越好,离开魔窟越远越好,千万别倒下。

过了盏茶时分,道上寂静无人,他停下马车,挣扎着从前窗钻入车厢,打开车门,费老大劲,将老妖狼推出车门外,三哥躺在地上,问:“前辈,干吗将老妖狼放了?”

雷公道长道:“别动,别吱声,否则一岔气,就会走火入魔,贫道办事,自有道理,你就气沉丹田,安安生生躺一会吧。”

三哥无奈,道:“是。”

雷公道长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钻出前窗,坐在车座上,驾车飞奔。

良久,马车慢慢停下,三哥躺在地板上,不见道长动静,忍不住开口问:“前辈,车到哪啦?”

沉默。

三哥提高声气,又问:“前辈,你怎么啦?”

无应答。

其实,此时三哥已完全清醒,知道事情有变,不能躺着不动啦,武当解迷疗毒之法,自成一套,他不懂,根据昆仑常识,此时应该能起身活动了,从前窗望出去,见车座上的雷公道长,搭拉着脑袋,一动不动,莫非道长遇害了?

三哥不管会不会走火入魔了,心头一紧,救人要紧,一骨碌起身,打开车门,跳下车,三脚两步,赶到车座前,还好,道长两臂挂在车座扶手上,人没掉落车下,鞭杆却掉了。

一摸道长口鼻,出气粗重,脸上火烫,知道长伤重昏迷,一时倒无性命之忧。

忙抱下道长,将他放入车内地板上,关上门,折下一根树枝,聊作鞭儿,跳上车座,匆匆赶车离去。

他明白,周遭尽皆一窝狼眼线,道长伤重,急需治疗,此地不可久留。

***

为了甩掉一窝狼的眼线,三哥挖空心思,换了三辆马车,绕个大圈子,在天色微明时分,终于,神不知,鬼不觉,背着道长,进入濠东桥旁芦苇丛中的茅舍。

无奈,道长病得不轻,伤口发炎,急需药物,一窝狼当然明白,道长的伤口,若无药,必死无疑。

如今,多半南京城所有的药房,都布下了一窝狼的眼线,若配药者配的是跌打损伤、消炎止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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