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给你妈(2 / 3)
,他能感觉到,他的表情已经藏不住了。这时突然手机响了,在凳子的靠背上搭着他的外套,薛姨新给他买的夹克,手机就在里面嗡嗡三响。 —— 贝贝终于打来电话了,彭程看见号码的时候满脸的厌恶。他深吸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扫一天以来的颓丧,一切都是雾霾,他眼睛一亮来了精神。这姑娘到底是放不下自己,彭程搂不住的笑了笑,他接起了电话来,现在他也不想上厕所了,也无需躲避任何人的注视:“喂。”彭程老大声的喂了一下,像是从本山大叔那学来的,尽是炫耀。 “喂,喂?说话。”这种东北人打电话典型的开场白彭程是惯常的,说得又好又溜,可紧接着便开始小两口间的拌嘴,没有道理的口舌之快。 “不你说分手的吗?”彭程歪着脑袋,脑血栓一样说话费劲透了,他总想说什么,但是仍旧是困难的,他语速仅能应对不在暴走状态的贝贝。 “那你想怎么的?”唾沫横飞,现场鸦雀无声了,小敏侧头看了看薛姨那种沟壑林林的脸,可薛姨没劝。 “咱俩和好吧!行不?”所有人这功劲儿都抬起了头,这是个关键问题,要是对面答应了,皆大欢喜,要是对面没答应,彭程就要暴走了。 小孩就挺期待起身转了过来,还没走到彭程身边,小伙子便又吼了:“那你想干啥?” 小孩儿也已经转到桌子这一侧,彭程几近暴跳如雷,他四肢百骸都在使劲儿,小孩儿拍着彭哥的肩膀,像个大哥拍着兄弟一样,彭程这才看了他一眼,身子稍稍的放松了些。 “你怎的来?”彭程刚一开口,小孩儿赶忙的搂住彭哥的脖子,或许在小孩儿看来,他彭哥这事处理得,还真像个奶娃子。 —— 彭程喝得不多,只是喝得再少也是喝了,舌头根儿硬邦邦的,他跟不上疯狂后的贝贝,心急得很,不知道是不是喂喂的那句话把贝贝聊毛了,反正现在他在电话里已经没有还嘴的空隙了。彭程刚刚上来的精神被憋得血脉逆流,满脸通红,心口堵堵的,小孩紧紧的搂着自己,他现在真觉得那条胳膊挡害得很,终于他甩开了他。 “哎!”谁都不知道电话里什么情况,只看见彭程憋得直张嘴。 “哎!你听我说,你听我说!”第三声转折的劲儿使大了,有点呲,刺啦一下子,屋子里有人笑了,就这个点,彭程出离愤怒的吼了:“我给妈妈打电话,我让妈妈来找你。” 再没法沟通了,彭程知道自己再没办法了,说什么他也不是贝贝的对手。本来满心期待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他真的是想跟贝贝好好谈谈,或许能和贝贝和好呢,她这么反复折腾实际是在意自己的,可是也只有她,唯有她文贝贝能把他原本好好的心情践踏得零零碎碎,以至于不吼不足以平息愤怒。 他撂下电话,瞄了一眼在座的一众人,那帮人那个关切呀!掐着眉头,跟真事儿似的,彭程觉得自己的脸再没地方放了。他拿起电话来,拨了个号码放在耳朵边上,胸口在巨大的愤怒下上下起伏,屋子里突然静悄悄的,让他更加生气了,他觉得没有人不在嘲笑他,没有人,他们正在心里嘲笑他呢。 他把这一切都怪罪在贝贝头上,他真的有点喝多了,也被贝贝气坏了,手机都是为了她砸了的,衣服都是跟她生气扔了的,她怎么这么作,这把彭程超常了,原来自己犯错的愧疚被贝贝扬扬洒洒的撇得干干净净的。 那执拗的姑娘还是不停的打电话过来,彭程就不停的挂断,包厢里的人开始劝,他们终于是反映过来了,可越劝彭程越觉得来气了,以至于跟贝贝的妈妈说得很不客气。 “姨,你女儿给我打电话说她要死了,你去看看吧!这是干啥呀!分手是她说的,她老打电话这么骚扰我干啥呀?你看我这吃饭呢她就要死要活的!” 这同事们间再三的拦阻也没能挡住他最后说的那几句话,撂下电话,彭程也早没心情看周边人耷拉的脑袋,和可怜的表情了,他只觉得自己出奇的痛快,这把他有面儿了。 “小彭,哎!你呀!”大叔的话回荡在脑袋里,彭程都没有反应过来:“没事儿,她太磨人了。要不了。” —— 到了这个粪堆儿上,只有他彭程自己心里最清楚,都这样了,无论是冲动还是咋的都是话也出口,事也做绝了,八十年代的死刑,冤也就冤了。以前还算是人民内部矛盾,跟贝贝之间他还有个哄与不哄的自由,现在跟她妈说了刚刚那一串话,算是万事回不了头了。他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众人,这把看不出嘲笑来了,借着酒劲,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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