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马迹(1 / 2)
从鸡头贾宝宝的账本上看,黄牡丹的生意很好,除了刚入行那几天因为脸皮薄,没有出台以外,从第一次出台开始,收入就在短时间里追上了其他人。
贾宝宝介绍说,在这些出身下岗职工的坐台女中,大多人之前就属于性格开放、爱慕虚荣的一族,有的本来在厂子里的名声就不好,绯闻满天飞,一朝下海之后,在很短的时间里就适应了这个环境,疯起来比那些老手都厉害。黄牡丹却不是这样,属于这个群体中的异类,但却意外地大受欢迎。
黄牡丹人长得漂亮是一方面,关键是身上的风尘气不重,在陪酒时既不会劝酒,也不会撒娇,连简单地划拳都是来到夜总会之后才学会的,虽笨拙,但可爱,30岁的女子身上,带着十来岁少女般的羞涩。
这种气质,非常受到一些人的青睐。有几位一看就是当干部的,还曾说过在黄牡丹身上,找到了初恋的感觉。虽然入行时间不长,黄牡丹已经有了固定的老板来捧场,这也引起了一些同行的嫉妒。
在萧磊仔细查看账本的时候,听了贾宝宝介绍的胡春来却显得异常兴奋,在他看来,这起案子很可能是同行眼红黄牡丹的人气,因嫉妒而指使他人对她下了毒手,很可能就是这类坐台小姐的丈夫。这个侦查方向是之前没有人想到的,如果查实,他可就立了大功了。
萧磊对此不置可否。在他看来,黄牡丹虽然人气比较旺,但每日挣的钱也不比其他人多太多,金碧辉煌的客流量还在增长期,远远没有饱和,这些坐台女的收入,都非常可观,即使黄牡丹抢走了几个固定客人,其他小姐也没有因此找不到台坐。她最多也就是比其他人多挣些小费,固定收入这一块儿并未冒尖。
会有人因为这个原因对她下手吗?这些同行之间即便有龌龊,但她们和寻欢客都是露水夫妻,又不是恋爱关系中的争风吃醋,因为这个动机作案的可能微乎其微,更何况如果指示自己的丈夫或情人作案,发生强奸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耐心地看了一遍,萧磊还真从这个账本里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现象。
从黄牡丹的记录中可以看出,每个月的十五号到二十二、三号这几天,她基本上都不出台,只是陪酒陪唱,估计是这几天是她的生理期。
而在她遇害的前两天,已经超出了这个时段,她却依然没有出台,每晚最多转两个台,都只是陪酒,估计都是他的固定客人,比较好说话,因为贾宝宝这里并未收到客人的抱怨。
这个现象乍看不算什么,但萧磊却觉得干系重大,是什么原因让她放着钱不挣?通过之前的调查得知,黄牡丹曾经和她丈夫说过,她在这行当里最多干两年,挣够了本钱就去做点儿小生意,所以即便在生理期,也尽可能地陪酒陪唱,就为了多挣些钱。
为什么她会在最近失去了挣钱的动力?就在胡春来沉浸在自以为发现线索的喜悦中时,萧磊却因为这个问题陷入沉思。
就这个问题问贾宝宝,他也一头雾水,只说那两天黄牡丹和他说自己身子不方便,他也没有细究,对此一无所知。
带着这个疑问,萧磊和胡春来返回了棉纺厂。
胡春来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重大发现和设想告诉其他人,张天陆也很支持他,安排两人和他去找棉纺厂里和黄牡丹一起干这行的几个女子问话。
萧磊却和张天陆打了个招呼,独自去了黄牡丹家中。
黄牡丹家住在一幢家属楼的一层,两室一厅,六口人住非常挤,客厅里也支着床。两间卧室,之前黄牡丹带着两个孩子睡一间,婆婆和偏瘫的公公睡另一间,独臂的丈夫一个人睡在客厅。
萧磊到来时,客厅里烟雾缭绕,黄牡丹的遗像摆在客厅一角的桌上,灵前摆着几碟供品,一个盛着小米的碗当做香炉,里面燃着香。全家人还没从悲伤中走出,看见警察,又是一阵问询和哭泣。
萧磊耐心安慰了他们几句,让小女孩儿带着弟弟暂且回避,向他丈夫和婆婆问了几个问题。
萧磊直接问道黄牡丹这几日为何没有出台,她的丈夫显得非常尴尬,脸涨的通红,支支吾吾地回答说自己也不清楚。
萧磊明白他是因为自己妻子的工作难以启齿,耐心地对他解释自己并未因为黄牡丹的事情小看于她,又表达了对这个家庭的同情和对黄牡丹的理解,好一会儿才安抚了他的情绪。
一连几个问题,关于黄牡丹在夜总会的情况,丈夫和婆婆都毫不知情,很明显,在这个家里,黄牡丹的工作是一个忌讳,他们在一起时从不谈起这些情况。
一番询问,毫无收获。萧磊不免有些失望,临走之前,他又问对方知不知道黄牡丹为何在那天早上会走上那条小路,答案依然是不知道。
微微叹了口气,萧磊起身告辞,临出门前,又好言劝慰了家人几句,告诉他们警察对这起案子很重视,一定会尽全力破案。
就在他将将要迈出门时,卧室的门被从里推开,黄牡丹的女人怯生生地探出头来,对萧磊说:“警察叔叔,我知道妈妈那天早上去为什么去那儿……”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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