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欣慰(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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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的放在平铺在一叠干净的纸笺上,然后才打了打被茶水打湿的衣摆,从里间走了出来,站到了冷冽的面前。

冷冽的冷总让人心静如水,相处了些日子后程奕轩才发现,除了个别的时候外,其实冷冽还是并不很冷,反倒让人觉得安心,兴许是因为他超人的智谋和那么一点点的预见性让人觉得踏实吧。

“你不是留书突然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莫不是想我了。”程奕轩打趣的看着冷冽毫无表情的脸,突然很想逗逗他。可话刚说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今日的冷冽格外的肃静,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而他更在看到冷冽的一瞬间,心底突然的漏跳了一拍,整个人突然慌了。

“快马加鞭连三日即可到京城,上路!”他双手负在身后,傲然独立。言语间并无丝毫的感情波澜,一如平常的冷寂。

程奕轩似乎是听出了些什么来,但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佯装坚强的故意问道,“冷冽,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千里宝驹就在门外,迟了,你会后悔一辈子!”冷冽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手在身后紧握,完美的掩住了他内心的波澜。夏夜的暖风从窗子吹了进来,拂动他两鬓的发丝,扫着脖颈,丝丝痒痒的。

程奕轩紧握着双拳拧着眉站在冷冽的面前,死死的盯着他看,似要将他看穿一般。终于,程奕轩歇里斯底的吼了一声“不!”,然后狂奔而去。

一骑绝尘,似离箭的弦,不见了踪影。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镇远大将军程泽行,私结曹国权贵,压兵越曹边境,并与西凉质子白慕清暗通有无,以师之名借二皇子颜弘珏之力欲逼宫谋反。幸,吾皇天佑,得以安然。程泽行之罪其天可诛,皇恩浩荡,念起为大越屡见战功,故缓刑两日,午时三刻于朝门外斩首示众。所牵人员一并行刑。吾皇仁慈,念二皇子颜弘珏之母――淑妃月前离世,特命颜弘珏为其母守陵三年,若如传唤不得离开半步。为修两国之好,念西凉重托储君白慕清于大越,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囚禁风华阁!钦此!”

高渐得的声音在朝门外很尖细,很尖细的读完了手中一道明黄的圣旨,转身,朝着端坐在高处龙椅上的乾宇帝跪下身子,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干百姓齐齐跪摆在乾宇帝的脚下。

乾宇帝斜睨罚场上两排白色囚衣的重犯,这些人皆是曾跟在他身边驰骋天下的将士,尤其是跪在两排之前,突兀出来的那个高昂这头的人――镇远将军程泽行。

沙场秋点兵,多少个不眠的日日夜夜,多少次浴血奋战的拼杀,他一直都跟在身边。往事历历在目,他竟开始有些不舍。

承阳殿,当乾宇帝口中一一道来所谓的他的谋逆之策时,他就如同现在一样的平静,面容平静无澜,甚至嘴角还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微笑。

他的笑看得乾宇帝不舍得心又有些怒了。

岁月在乾宇帝的身上,心上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他不再是曾经叱诧战场的青年才俊,而他――程泽行,却一如曾经的风流儒雅,神韵不减当年。

程泽行跪在地上双手抖着衣摆,铺平,淡淡的笑着折腰,“罪臣领旨,谢恩!”

他声音清亮,似夏日的凉风拂进心田,死到临头竟是毫无惧意。

头,沉沉的扣下,贴着地面,闭着眼睛,缓缓的呼出一口气来。幸好,幸好没有带着程奕轩来,幸好将他留在了景固,幸好让他在叠关、在平泽看到了程奕轩的成长,如此他便可安心的去了。

皇恩浩荡!程泽行摇了摇头,无奈的抬起双眸,看着高高在上孤寂的乾宇帝,恍惚间竟是想起了曾经永远让他望尘莫及的俊朗少年郎。那时的他风华正茂,秀指江山,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连累了同袍,程泽行心愧!”程泽行目视前方,很平静,很平静的发自肺腑的说道。

身后一干囚衣将士亦是面不改色,“将军这是什么话,能和将军同死,是末将等的荣幸!”

缓刑两日,并不是乾宇帝的仁慈,而是因为程泽行身后的这些将士。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个道理乾宇帝是明白的,任何一朝的帝王都绝对不允许有人的势力会在他的掌控之外,哪怕是自己至亲的人。两天,仅仅两天就有这么多的人前来求情,有的甚至是一路策马狂奔风尘仆仆的赶回京城。可想而知,程泽行在军中的名望或是势力都已经不可小觑了。

此时不除,更待何时!

乾宇帝一挥衣袖,紧握的双手顺势藏在了衣内,淡淡的问道,“什么时辰了。”

高渐得低眉顺目回道:“启禀陛下,离午时三刻还差一刻钟,可以准备了。”

乾宇帝向前探身,从竹筒里取了一只令牌便随意的往地上一扔,“斩吧!”

还未到时间,乾宇帝就下了斩杀令,高渐得抬目一看乾宇帝神色狠戾也不敢再说话,只得唯唯诺诺的,扯着公鸭嗓子道,“时辰已到~~~,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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