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恭敬(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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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窗,一身黑色锦衣外罩黑色薄纱的年轻人纤骨一捏,白骨瓷杯已然靠近唇边,他轻轻的抿了一口,闭着眼睛淡淡的回味,“怎么,听不下去了?”

他放下酒杯问道,淡笑着看着面前雪白衣裳的男子。

程奕轩的手背暴着青筋,骨节发白,他紧咬着唇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眸底却掩着一丝惨淡。从昨晚醒来,程奕轩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捧着血衣默默不语,一坐竟是一整晚。

徘徊在程奕轩门外良久,当冷冽终于推开了程奕轩的门的时候,当今早的阳光照进阴暗的房间时,冷冽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我想出去看看。”

四目相对,程奕轩疲惫的勾起微弯的嘴角,半是苦楚,半是绝望。他颤悠悠的扶着桌角起身,平静的道,“家父尸骨未寒,我又怎能安眠。”他眼角扫过床头边的宁神香凄惨一笑。

“将军的尸骨,已被我安葬。”冷冽拉住错身而过的程奕轩,静静的说到,似是怕他不信,又加了句,“程伯可以作证,将军和夫人同穴而眠。”

程奕轩沉默。

良久未听到程奕轩的声音,冷冽居然有些薄怒,他一甩程奕轩的手臂,站到他面前道,“冷冽何必骗你!”

这时,程奕轩才缓缓收回了望着外面的愁思,看着冷冽的眼睛道,“程奕轩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听到这话,冷冽才缓了情绪,原来我冷冽的心还会起着波澜,他默默的低下了头,苦笑。

“我想去为家父家母坟上上柱香。”程奕轩道。

“你可知外面多少人在搜捕你?”冷冽挑眉问道。

“可想而知,”程奕轩冷笑,“可我还是要去。”他坚定的道。

冷冽没再说什么,因为他知――多说无益。所以,冷冽叫了风叔拿来了一套素白的衣衫,宽袖薄纱掩盖住程奕轩消弱的身子。冷冽又将他略加修饰,转眼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薄施粉黛掩盖住他面色的苍白。

这京城见过程奕轩的人并不多,况且他从来都是一身劲装,却从来没有今日穿的这么飘逸,文雅出众。想来,也不会轻易的被人认出。

“走吧,我带你去。”

风叔顾了辆马车,一路载着他们到了郊外一处偏僻的林子,他们下了车,穿过林子的一角,就可看到一块宽阔的空地,入眼的还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柳树。柳树下,一座孤坟静卧。

坟还是新的,却没有立碑。

真的到了这里,程奕轩却像是钉在地上一样,迈不出一步。方才在车里他急切的事情,此时已经淡去。他久久的望着这坟,沉默不语。

忽然,他转身,干净利落的道,“我们,回去吧!”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程奕轩说,之前就说到了京城一定要请你道望香楼品一品这的桃花酿,今日倒是可以履行诺言了。

于是,他们一路走到了望香楼,坐在临窗的位置。想当初,他和贝谦、成风来这望香楼也是坐在这个位置的。

程奕轩说,物是人非,我程奕轩也不再是昨日的程奕轩了。

说话时,他总是在笑,笑的默然,如此淡定,生死置之度外的洒脱。

一直到听到了那粗布衣裳男子的话,冷冽才在他的眼眸中发现了一丝异色。程泽行的死在他的心里留下了这么深的一道疤痕,他怎么可能不在意,怎么可能会忘记。可他却表现的这么坚强,坚强的让人心痛。

“桃花酿???”程奕轩转动着手中的酒杯,自嘲的笑出了声。

“你若想一醉解千愁,冷冽自当奉陪!”冷冽纤细的手指也转动着白瓷杯,有些惆怅。此刻,他的眼前竟浮现着经西凉入曹国前的那个夜晚,程奕轩站在他身侧说,“你总该有些话要说。”

彼时,他看透了自己的心。那么现在,自己是否依然能看透他的心。

可是程奕轩却仍旧在笑,“不是说了,今日的程奕轩已经不再是昨日的程奕轩了,又何来愁。既无愁,又为何要一醉。”

程奕轩越是笑,他就越是能感觉到那份压抑着的痛苦。

终是不忍再看下去,冷冽闭着眼睛,一仰头吞下一杯桃花酿。面对这样的他,冷冽总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许是程奕轩太过反常的举动,才让他看得不真切吧。

“该走了,似乎有人在等着我们呢。”程奕轩眼角瞥着楼下,冷笑着起身,随手往桌上扔了一块银子。也不等冷冽起身,他便白衣翩翩,径直负手而去。

这,倒是有点我冷冽的作风呢。

冷冽嗤笑,眸底确是冰凉。他起身,轻摇着象牙骨扇,瞬移着追上程奕轩的步子,与他并肩而行。

转过热闹的街角,程奕轩侧身闪进了一个阴暗的小巷子。曲曲绕绕的,他竟是毫不犹豫的推开一扇黑漆漆的大门,这是一个很朴素的农家小院。

瓜棚繁绕,鸡鸭轰鸣。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追来了。”风吹起绿油油的藤叶,这才看清瓜棚下还坐着一个人。

他灌了一口醇香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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