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恍惚(3 / 4)
畅了许多,于是乎,苏文秋的步子迈的更是轻快了许多。
虽然得知冷冽将醒,但程奕轩此刻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在听到苏文秋提到“毒药”二字时,他的心陡然一紧,他一直知冷冽身子越发的虚弱,却不知他身子里竟有毒,而他也一直掩瞒。一想到冷冽也许会长眠不醒,程奕轩更是心绪烦乱。
深夜漫漫,程奕轩只觉得心烦意乱,一边是沉睡未醒的冷冽,一边是刺杀未遂的慕容泓珏,从家破人亡之始,他从未有过如此浮躁的情绪,一想到那双沉静无澜的眸子,程奕轩不由得望向床上沉睡的人。
墨发如云,玉颜如雪,苍白的唇因着许久未进食而干燥的皱起,并就不十分圆润的面颊骨骼凸显,下巴更显瘦削。他睡得极沉,极久,细细想来,自相识至今,他从未好生休息过,每日出谋划策劳累奔波亦不曾言苦。有他在,他亦安心。
烛光摇曳,房间里忽明忽暗,引得人起了遐思,清浅的一声呻吟将程奕轩惊起,他立即回神,三两步的跨到床边俯身去探。只见冷冽双眉紧蹙,双唇半开,那丝清浅的呻吟便是从那唇中溢出。
“冷冽??,冷冽??!”程奕轩握着冷冽的双肩,不敢用力去碰,生怕触及伤痛。他扬声大呼景弦,不消片刻房间里就多了几位太医,似准备良久,唯等此刻。
一番诊断之后,终于一人上前松了口气道,“禀皇上,冷公子已无大碍了。”
苏文秋果真算的准,即便此刻已入深夜,冷冽仍旧在今日醒来了。
挥退太医们,程奕轩终于将这些天的阴郁吐出,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床上已经睁开双眸的冷冽,久违的安宁拢在周身,静谧安详。
“你这一醒,明日我可就没有不早朝的理由了,难得偷懒一回,却没法一直懒下去了。”程奕轩倒了杯温水,缓慢的踱回冷冽床边放在床边的小椅上,腾出双手,一手将他微微扶起,另一手立即拿了靠垫放在他身后,待冷冽坐好,他这才将水递到他唇边,“先喝点水。”
冷冽双手无力,只得就着程奕轩的手挨着杯子抿了一口,干涸了许久的身体缓缓注入了些生命的活力,如久旱逢甘露。
朦胧的双眸退去迷雾,隐隐现出一片清明,幽黑的眸色深处,倒影着程奕轩关切的笑容。
“皇上的意思是,洌昏迷的时候皇上都没有去早朝!”不是疑问,而是质问,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直入心底,为之一颤。
“心绪不宁,即便是去了也有害而无一利。”程奕轩笑的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
不曾想过自己竟对他影响至深,当日火中救下柳妃之时,也未见他废除一日早朝,冷冽心底忽起了波澜,但面上仍有些怒意,“皇上怎可如此!”
“冷冽又为何如此?”程奕轩不答反问,双眉间满是责怪,关切之意溢于言表,心口丝丝麻麻的疼痛。
冷冽怔住,幽黑的眸子低垂着看向别处,他声音低沉,嘶哑“皇上乃是一国之君,并非只是一个人,皇上的安危便是大齐的安危!”
“你又可曾想过你的身体是否承受的住这一剑,万一?”谁也不敢去想那个万一,那是痛苦的深渊,永远的长眠。
终究还是醒来了,程奕轩苦笑着摇了摇头,微微的叹息,“罢了罢了,醒来就好。早朝虽没去,但奏章未曾荒废,日日事日日毕绝无拖沓。倒是你,身子怎的不好生养着,偏偏食了那些伤心损脉的毒药,若不是这次重伤查出来,你还想瞒着多久。”
闻得程奕轩提到毒药,冷冽猛的一震,但仍不想细说,只道,“是药三分毒,若非如此,怕身子更不如了。”说罢,他也无奈的自嘲一笑。
程奕轩本不愿相信苏文秋的话,但听冷冽所言,不免心头一凉,“定还会有别的法子,这药若无必要还是不要吃得好。”
“是毒是药也只在一念之间。”冷冽淡淡的道,生死似乎已经看的极淡了。有些东西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握住,却在不经意间缓慢流逝,既然抓不住,又为何强夺,我命本不由天,奈何已无心去争了。
轻薄的纱帐随着程奕轩的一动而缓缓扬起一脚,烛光透过纱帐在冷冽的深眸中投下点点余辉,转瞬即逝。两个人就这么一坐一立,静静地聆听夜的寂静,知道彼此安然。连日的担忧操劳使得程奕轩面容疲倦,冷冽心头一紧,苦涩欣喜蓦然于胸,再看去,面前这独立的人虽憔悴却仍旧不掩端华的气度,渊?岳峙。
天还未亮时,景弦便轻轻扣了门,声音虽轻,但在这无比安宁的夜中却十分显着,他犹豫了一下,却仍旧道“皇上,早朝时间到了。”
程奕轩单手拧了拧眉头,一回首苦笑着看着冷冽,他刚苏醒,身子仍旧虚弱,虽然他一直未曾回头,却只这一夜他一直陪着自己。
“皇上该去早朝了。”冷冽淡淡的道。
“你身子还虚,做什么陪我熬了一夜,早点歇着吧。”程奕轩双手搓了搓脸,轻轻地拍了两下,清醒清醒,“太医院的人都在外面守着,若有不适立即叫他们来。”
“睡了这么久,左右也无法再睡,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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