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蓦然(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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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力气,所以就连吃饭,也只能将就着用左手。

终于得了御医的许可,可以走出房间的时候,若曦按捺住心头突增的伤感,询问了二哥的墓,带着东西由静香带路往后山而去。

松柏青葱,山间鸟语花香,流水淙淙,沿着盘山小径一路走来,越往深处,环境越是清幽,茂林修竹后,空地之上,一座孤坟赫然入目。

青石为栏,鲜花环绕,汉白玉的墓碑上一片空白。生年卒月,姓氏名讳,不是不写,而是不能写。

若曦双目噙泪,宽袖下双手紧握,缓缓上前,扑倒在墓上,往事历历在目,转眼却成殇。此生,那个意气风华的二哥再也寻不到了,这一培黄土下埋葬着她在这世上最后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

他们一个一个的离她而去,一个一个的要她保重,殊不知她早已心灰意冷,宁愿随了他们去,好过孤身一人在这世上飘零。

“二哥?”

泪眼朦胧处,一个锦白的身影傲然独立,银白长发迎风而舞,身姿绝然,遗世独立。

“你????”若曦侧目,见静香悄无声息的倒在点燃的烛火旁,仿若熟睡。

“师父。”她犹豫半晌,终是随了白慕清的称呼,轻声唤他。

玉面君也不应声,他如风一般飘至墓碑前,负在身后的宽袖中露出一截如玉的细指,指甲干净透明隐隐透出粉色来。

“慕容宇轩第二子――慕容泓珏?”他面无表情的问。

若曦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只摄于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凛冽威严,怔了怔,方才点头道,“是!”

声落,霎那风起,只见玉面君右手一挥,青葱的指尖犹如利剑,挥洒写意,隔空泼墨,石屑飞扬,眨眼的功夫,长袖落,风渐止。他昂扬着站在一侧,眼睛微微眯起。

若曦怔怔的看着玉面君,然后又顺着的目光又看向墓碑,“慕容氏二子泓珏!”几个大字清晰的刻在墓碑上,纵横挥洒,刚柔并济。如同二哥这一生的写照,快意沙场,恩仇自断,纵使此生跌宕起伏,亦不润不燥,无乖无戾。

大丈夫行走天地间,只为问心无愧。

若曦抚摸着墓碑上新刻的字迹,泪,早已模糊了双眼。

她起身,对着玉面君深深一拜,“慕容若曦谢师父!”

玉面君轻哼一声,“不必!”

他虽是举手之劳,然而在若曦眼中却是大恩,而且先前受他照顾颇多,无论他是否真心有意帮她,若曦都欠下了他许多。

玉面君见若曦仍旧不起身,他眯起的双眸斜睨了她一眼,冷声道,“你也不必谢我,你二哥的死也有我的份。”

若曦大惊,猛然抬头看着他,眼中泪水尽失,眸底一片清明。

风过竹林,沙沙作响,玉面君抬眸望着远处,清冽的声音缓缓响起,“亦瑶诱你至大兴寺,是我的意思。想让你死,也是我的意思。所以这一次,我不能让慕清杀了亦瑶。但是那天,我见你为了慕清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时,我就有些动摇,直至那日你劝慕清以国事为重时,我才放下对你的杀心。”

玉面君说到这,侧神回望若曦,平静的道,“从大齐的手中救下你二哥的时候,他已经危在旦夕,为了能用他威胁到你,我只能给他吃了一丸毒药,这药可积聚他体内仅余的所有精气,在醒来时发挥作用,药效一旦过去,就是他的亡命之时,回天乏术。如果不吃那药,也许他还能拖得久些。”

“不!”若曦紧紧抿唇,深嗅一口气,将泪水憋回眼眶,“若曦还是要谢谢师父,二哥走时很安详,是您给了我们还能相见的机会。二哥他是历经沙场的战士,宁愿马革裹尸也不肯苟延残喘,让他缠绵病榻等待死亡是对他的侮辱。”

若曦扬起头来对着墓碑浅浅一笑,“谢师父成全我们兄妹。”眼中晃动的泪水终于破堤而泄,尽管心中早已透彻,然而真正对面这结果时,仍旧像是被针扎一般刺痛。

她的指尖细细的抚摸刻下的纹路,一笔一划仿佛要刻到心里,她忽然抬眸道,“二哥的墓立在这,若被有心人看到,定会对清对整个西凉不利。若曦谢师父赐字,只是若曦不想再生是非,这字求师父抹去吧。”

玉面君默默地盯着若曦半晌,蓦然冷笑道,“既然刻了也就不怕被人看去,你以为没有这字,他就没有攻打西凉的理由了么?他若有逐鹿天下的野心,无需借口亦可出兵。”

野心!

他,会有逐鹿天下的野心吗?

二哥常年戍守边关,与上京的名门子弟的温润谨慎不同,他身上有的是豪气万丈的男子气概,而若曦第一次见到程泽行和程奕轩父子站在众将身前的时候,却看到了铁马饮血的杀伐之气。

同样是武将,散发的气质却是迥异的。

初见程奕轩的时候,他朗眉星目,笑意盈盈,一身白色铠甲分外衬得他更加耀眼。可当他说出“大丈夫志在四方”之时,却又是他不曾在若曦面前显露过的另一面。

回想起他说那话时热血沸腾的神情,若曦眼前一暗,似乎明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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