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强烈(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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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反复握她的手,而她也不厌其烦的反复挥开他的束缚。仿佛只有这样,才可显示他执着的想念,才可表达她固执的怨恨。

两两无语,喧嚣城市两旁热闹的街灯渐转平和,取而代之的是低调的奢华。

穿过位于郑堤的豪宅社区,沿着以白兰花点缀的平整小路向东行,郑边的木棉花开得灿烂,迎接着尊贵的主人。

玄烈昊的车子停在木棉花开得最灿烂的大道尽头。她从车子里步出,棕红色的花瓣自树顶端向下快乐盛放,不用抬头亦可想像枝头那豪气的艳红。

那时的她以为,每一对热恋中的男女,都少不了会说这些毫无意义,常人实在无法启齿的情话。所谓调情,便是如此……事后回想脸红耳热,当时却觉得只像是互道“晚安”般,天经地义一样的渗出蜜汁的美好。

如今才发觉,他能把情话说得前后对题,像押韵的散文一般工整,恰恰证明不是情之所至,而是苦心经营。

她曾经那么爱他,也没说过一句好听到可以入册的情话。男人的甜言蜜语,果然最不可信。

古旧铜门“吱呀”一声,打开郑苹面前的路。玄烈昊站在门边,有点尴尬的解释:“好久没回来,门都生锈了。本来打算让人上点油,要不明天你选一下式样,我们把门换了?”

他望着她,像是很自然的征询老婆意见的老实丈夫。她缓缓抬步进去:“玄先生倒是处处有行宫,不知道这里,养的是第几位夫人?”

“胡说八道。”玄烈昊微摇头,像有点神思恍惚:“我和你说过的,木棉花开遍的地方才是我的家乡。我在这里出生并长大,好久没有回来。”他低头,有一丝落寞:“我曾经想过,世界那么大,你偏偏选择这里落脚,是因为,这里是我的家乡。”

“玄先生,你想多了!”

郑苹才踏进大门几步,木棉花瓣坠落她的肩头,她便开始听到哭闹声。哭声渐行渐近,清晰得揪心揪肺。

“贝贝,小公主,姑奶奶,冬姐姐求你了,你吃一口吧……”

“呜呜呜,我要妈米,妈米答应过今晚给贝……呃,煮大餐……呜呜呜,我要妈米。”

……

郑苹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刚转出木棉花遮盖的枝头,老树盘踞的尽头深处,跑出一个圆圆胖胖的身子,童声欢欣却嘶哑:“阿爸,阿爸……”抽抽嗒嗒的话声要断未断:“冬姐姐……坏,呃……她说:妈米不会给贝贝煮饭饭。妈米……”

扑的一下胖胖的小手便圈住了郑苹的小腿,圈得那样的紧。明明是极欢欣地蹦跳,仰着的小脸却还挂着闪闪晶莹的泪珠儿:“妈米,妈米,坏妈米……”

是的,我是坏妈米。这世上,没有比我更坏的妈米了。她弯下腰,一把将贝贝抱到胸前,极沉极让人满足的重量,结实的把幸福坠在她的心头。

双手把女儿高举过头,幽暗月色下女儿的脸庞像珍珠一样透明,眼圈周围却又红又肿,大大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线的眯着。

“贝贝……”她把女儿紧紧的搂在怀里,头枕着女儿小小的肩,想要坚强一点,却还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第一次,2年7个月,她第一次以一个母亲的心情去拥抱自己的孩子。10月怀胎之苦,产时撕心裂肺的痛,后来那忍而不发的爱,弃而不舍的愧,漫长年月里被强行压抑起来的母性,在这一刻如一个被饥饿折磨的怪兽,张开血盆大口向她狠狠的噬咬起来。

那些曾经历过的苦,现在还感受着的痛,似乎都已变得微不足道。眼前所有的风景,木棉花、芒果树、白槐,包括那走近老宅大屋的石阶路,都没有在她的眼睛里落下半分影像。她的心,只有女儿,她的宝贝儿!

“妈米,不哭,不哭。”

“嗯,妈米……不哭。”

“吧嗒”的一下极轻的亲吻,贝贝像个解语的天使,双手搂住她的颈,脸宠重重的蹭着她颈后,可怜又可爱:“贝贝肚饿。”

玄烈昊倚在芒果树下很久,眼前女人抱着他们的女儿泣不成声。这一幕,他曾经无数次臆想,却不敢相信有一天,它真的会到来。他不是个爱做梦的人,即使是梦境,好像也遗留现实里的几分清醒。由他算计量度过的事,从未出过差错。

唯独是这一次,一段猝不及防的感情,一个开始并不期待的生命,就这样,把他精心计算的人生,在天边画出一道血色的彩虹。

玄烈云曾明明白白的问过他:“有没有后悔?”

他微黯,却淡淡摇头。如果说,算计郑苹的肾是他人生中最大的罪孽,可是,毕竟是这罪孽把她带到他的生命中来。

很早以前,他就明白,月有阴晴,人生必有亏欠。

5年前,父亲抚着突发心肌梗塞的胸口指着他的脸悲不自胜:“你这个忤逆子……你,你,你……”那天父亲的手就那样无力的垂下,前一分钟还与他针锋相对,下一分钟倒在他的怀里便已回天乏术。父亲最后揪着他的胸口,恶狠狠的表情却终是流出混浊的泪:“小昊,爸爸为你骄傲。”

玄清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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