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安慰(1 / 4)
看看白玫平静的脸,大家觉得没戏看,就继续挖泥、挑担去了。
癞蛤蟆事件,白玫回家后蹲在水桥上用肥皂把双手洗了又洗,一边洗一边哭,直到奶奶找到水桥边来。
奶奶说:“玫玫,怎么那么久,我怕你掉水里了。吓我。”
她说:“奶奶,是肥皂掉水里了,我在摸呢,刚摸到。”
四脚朝天事件,白玫回家就象没事一样,提都不提。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她,迅速长大了。
寒冷的冬夜,挑了一天担子的白玫和社员们一样,早早地睡了。
一觉醒来,听得呼呼的西北风在竹林里咆哮、奔腾。奶奶在打呼。这个老奶奶,真是让人佩服,前天,又去DD部受过了训,两天不打呼,今天又睡得比年轻人还香了,老人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梦话,更绝的是,间而还发出呵呵的笑声。
白玫抿了抿嘴,正要重新进入梦乡,忽听得隐隐约约地有一些被风割碎了的哭声丝丝缕缕地飘来。这么晚了,是谁在哭呢?细听,没有了。刚要睡着,又飘来了。冬夜、寒风、哭声,构成了一种凄凉、恐怖的氛围。悲凉的感觉,一直浸到白玫的骨头缝里,她发抖了。
早上起来,她对奶奶说:“奶奶,昨天晚上你睡得呼呼的,没听见,好象有人半夜里在哭,鬼气森森的,吓死人了。”
奶奶说:“那是哑巴在哭,她经常在夜里哭,你是第一次听见,我听得多了。”
“她为什么老是在半夜里哭啊?真可怜。”
“唉,是可怜。哑巴不但要受婆婆的气,男人的气,还要受儿子的气。她白天不敢哭,只好夜里哭。”
“受儿子的气?”白玫奇怪了。
原来,哑巴是后妈。前面的女人生儿子时难产,自己在家帮儿媳接生的婆婆慌了手脚,赶紧让男人半夜划小船把女人送到GS卫生院,结果女人还是死了,儿子倒活了。那年,那个男人才十九岁。灵堂里,年轻的父亲抱着刚出世的婴儿哭得悲悲戚戚,让所有听到的女人都陪他流眼泪,男人也都摇头叹息。
女人的娘家来了一群人,三句话不对付就把男人家里的坛坛罐罐打得稀巴烂,最后还强行把死去的女人从客堂里的门板上抬到了房间里的大床上。
当地的风俗,死在外面的人不可以再进门,要进,除非把后窗拆了,从后窗弄进来。这家人已经照做了,可是,娘家不满意,说是我家女儿是为你家生孩子死去的,必须得放在床上。婆婆不同意,说是儿子那么年轻,孙子才生下地,以后儿子肯定得续弦。大床还得娶新儿媳,所以,死去的儿媳就不能放在床上。
女家愤怒了,说是就你个老不死的,害死自己儿媳妇,还不让儿媳放在床上!再说了,女人还替你家生了个传宗接代的,破例一下也是应该的。
结果,男家是单丁,而女家亲兄弟、堂、表兄弟七八个,一交手,胜败立见分晓。
白玫听了,说:“这女的死得真惨,男的真可怜,还有那个可怜的小婴儿,一出世就没了亲娘。”
奶奶说:“那小男孩小的时候,大家都喜欢他,又可怜他,现在不了,那小男孩老是欺侮他后妈,不过,也不能全怪小孩子,都是大人弄出来的。”
白玫说:“哑巴就是那个后妈?”
“对呀,只听过后妈虐待小孩子,没听过小孩子欺侮后妈的吧。”
“就是的呀。”
“所以说,人世间的事,你想得出来的有,你想不出来的也有,千奇百怪的。”
白玫奇怪了,说:“一个小孩子,他是怎么欺侮他后妈的呢?”
从奶奶的唠叨里,白玫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哑巴嫁过来前,她娘家说别的就算了,床是一定要买的,新人用摆过死人的床不吉利。可是,男家说,我家买不起新床,愿意就嫁,不愿意我们也没有办法。哑巴娘家想不嫁了,可是哑巴一定要嫁。所以,哑巴嫁过来后再苦也不敢回娘家诉苦。
于是,男家将那张被砍得乱七八糟的木床漆了一遍,就把哑巴娶过来了。哑巴结婚那天,坐在床沿上,眼泪直掉。当然是心里委屈呀。
隔年,哑巴生了个女儿。小女孩长得挺好,象足了妈妈。就是三个月起,动不动就要发怪病。一发病,全身僵硬,象死的一样。
哑巴的婆婆见小孙女发病时象个死人,就想到摆过前儿媳尸体的木床,怀疑小孙女得怪病是前儿媳作祟。她拿出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几张钞票,到海边找了个通神的人问仙。那个据说能通神的女人焚香祷告,半天,两眼一翻作死去状,半晌,一个大哈欠以后,嘴里发出那个死去的媳妇一样的声音说:“我每天都在门背后看着我的孩子呢,谁让我的孩子受罪,我就让谁的孩子受罪。”
于是,老太婆从此对本来就宠得要上房揭瓦的孙子百依百顺,怕的是死去的儿媳让自己儿子受罪。而对孙女时不时发病的惨状,老太婆也终于找到了‘原因’,那就是哑巴儿媳亏待了前头女人的儿子,也就是她的孙子小强。
小孩子都是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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