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说法(3 / 4)
莲,他们家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正是借了成份好的光,才让水莲和自己家攀了亲。他们实在舍不得放了水莲,开价三百元,其实是想吓退水莲。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压倒了所有的声音,是水莲,她说:“三百元?逼命哪!钱没有,要命,拿去!”说完,忽然手中亮出一把剪刀,剪刀尖朝向自己的咽喉。
全场寂静。
“水莲!”白玫一声惊叫,出手夺下了水莲手中的剪刀。差点划破了自己的脸。
静,令人难堪的静,连小孩子也安静了。
男家的一群人在安静中越来越得意;女家,因为水莲的爹娘和哥哥早就吓得躲起来不露面,所以,女家其实也就白玫和水莲两个人,她们两个人,一个在安静中越来越惶恐,一个在安静中越来越笃定。
静场中,白玫想好了,你们不就是要钱吗?给你们钱,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想清楚后,她凛然面对男家那伙人,胸有成竹地打破闷局说:“三百元是吧,我给你们三百元,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水莲。”
“不要,白玫。不能给他们。三百元,他们太黑心了。”水莲急了,她拉住白玫的手,低低地、急急地说。
白玫说:“你要不要解决问题?要,只能给。看到没有,他们那么多人呢!”白玫把这句话的重音放在‘那么多’三个字上。
听白玫这样讲,本队的人都把眼睛掉开了。谁也不笨,知道白玫是对他们帮着男家说话不满。他们也有点不好意思,必竟,水莲是本队的人,年长的是看着她长大的,年纪相仿的是和她一起长大的。而且,她想退婚的理由也是谁都能理解的。
水莲小声说:“白玫,我还不起。”
白玫也小声说:“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要你还。放心,水莲,是我爸妈给我的钱,我这样化了,他们肯定说我做得对。”
水莲流着眼泪,说不出话来。
白玫说:“水莲,不要哭。事情能解决,应该开心。”
水莲用衣袖擦眼睛。
然后,白玫就对人群说:“大家等我一等,我去拿钱,大家做个见证。”
无巧不巧,幸亏前不久白玫回了城里家中一趟,爸爸给了三百元,不然,这事还真僵了。
男青年见这种架势,知道白玫是来真的,他有点急了,对他娘说:“阿娘,我们应该说六百元的。”
他娘小声说:“来不及了。”然后大声说:“退了好!我们找个成份好的,不会影响你入党。真是的,一个五类分子子女,神气什么!”
水莲不响。满场的人也不响。
一会儿,气喘吁吁的白玫拿来了钱,递给那个正在大声嚷嚷的老太婆,说:“数一数,写个收条。”
老太婆蘸着口水,一十、二十的数了两遍,放进口袋,说:“走!”
水莲早从屋里找来了纸笔,说:“收条!”
老太婆的儿子写了“收到300元”递给水莲。
白玫一看,说:“要写清楚,写明“谁收到水莲因为什么事给的三百元,今后两不相干。”
那男的说:“不会写。”
白玫说:“我讲,你写。”
那男的只得照写,白玫又让队长写上:证明人:白小新。
一场风波,白玫的心冷了。“这些人怎么能这样!”这是她对奶奶愤愤地说的一句话。
奶奶说:“你帮水莲的忙没做错,但是,以后,你在这里就日子不太好过了。”
“我知道,在那么多人面前让队长下不来台,得罪他了。”
古人说,“功之成,非成于成之日,盖必有所有起;祸之作,不作于作之日,亦必有所有兆。”
这话说得多好啊,任何事情都有它背后的原因。所以我们说,没有无因之果,也没有无果之因。不久,白玫的体会就深深的了。
不知谁总结出来的,说是国民党税多,共产党会多。那时候真的是大会、小会不断。
生产队开会是在小队仓库场上,下雨时就挪到仓库里,仓库里一股各种粮食、种子的混合味道充满鼻腔,白玫最怕了,她对气味最敏感。相比之下,白玫比较喜欢DD会议。
DD礼堂是一座长长大大、高高爽爽的房子。白玫第一次见这座在nong村鹤立鸡群的建筑时就用她年级数学第一名的脑袋算了一下,没算出来,感叹说:“这样的一座房子,得多少社员多少年的工分值啊!”
水莲说:“你奶奶没对你说?这是拆了好多家五类分子的房子盖起来的,木匠、泥瓦匠也是五类分子义务劳动,DD不用化钱的。”
白玫说:“是这样啊!”
水莲退婚事件不久之后,那个喜欢敞着外衣的中年男人又召开社员大会了。
白玫听奶奶说过,这位书记的一位长辈嫁给了姓白的长辈。算起来,DD书记和白玫还是那种理得清辈数的远房表兄妹。
每当开DD会议时,十五个生产队的男女社员以及那些满堂跑的小孩子齐聚一堂,听书记在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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