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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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都在发亮,仿佛有火焰蕴藏其中。破裂的圆顶修补完好,光滑有如蛋壳的表面在地平线上隆起,细长的尖塔延展至天空有如洒下的光柱。城墙不再是道围篱,大门永恒地敞开,不再因为保护而存在,而是象征着团结。城墙是每座城市的一部分,少了这样的城墙,新格兰德也将不再完整。

而在这些美丽与荣光之中的是新格兰德人,他们的身体仿佛这座城市一般地散发着内蕴的光芒,皮肤反映出光亮的银白色,那不是金属的银色,而是……纯净之银。头发白亮,但不是因为年迈衰老而出现的灰白或棕黄,是钢铁在高热下所呈现出来最炽烈的白色,一种毫无杂质的纯色,强大而集中的白色。

他们的举止仪态也是同样的耀眼,穿梭在城市中的新格兰德人散发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氛围。即使最矮的男性也显得高大而英挺,最平凡的女性也有着令人无法挑剔的美貌。他们态度从容不迫,闲适地游移,从不疾行,乐于向所有人打招呼。但是力量潜藏在他们之中,从他们的眼中,以及他们的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来。一点都不难理解为什么这样的生物被敬若神明。

同样无法忽略的是符文。覆盖着整座城市的古老文字,镌刻在墙壁之上,彩绘在门扉之间,也同样地当成文字书写。大部分的符文没有生命,只是单纯的符号字母,并不具有神奇的魔力。但某些符文却明显地蕴含着能量。散布在城中的巨大金属碟上,刻着艾欧——泰亚,三不五时就会有个新格兰德人将他或她的手臂伸入文字的中心,随即那名新格兰德人的身体就会开始发光,接着整个人消失在一团闪光中,最后人就会被传送到城市的另一个区域中。

在光辉之中站着卡诺萨城居民的一个小家庭,他们的衣着豪华细致,谈吐优雅而文明,然而他们的皮肤却不会发光。城市中还有着其他的普通人,虽然不如新格兰德人众多,但依旧数量不少。这样已令其中的男孩感到安慰不少,让他觉得比较熟悉。

父亲紧紧地抱着他年幼的儿子,怀疑地四处观望。并非所有人都崇拜新格兰德人,有些人就是比较多疑。男孩的母亲用手指牢牢地紧扣着丈夫的手,虽然在卡诺萨城居住了超过十年,但她从没进过新格兰德城。不像男孩的父亲,她的紧张多过猜疑。她担心儿子的伤势,和每个儿子濒死的母亲一样忧虑万分。

突然间,男孩感到脚上的痛苦,剧烈得令人晕眩,因为他断裂的大腿骨伤口已经开始化脓。他从高处摔下来,大腿因为猛力的撞击而碎裂,骨头插出皮肤之外,露出白色的骨片。

他父亲请来了最好的医生进行手术,但他们还是无法阻止感染。碎成十几片的腿骨已经尽可能地拼回原样,但即使没有感染,这个男孩下半辈子也必定得当个跛子。然而在感染之后……截肢就变成唯一的选择。私底下,医生们还担心这个办法也已经来不及,断裂的伤处太高,化脓与感染可能已经蔓延到身躯。孩子的父亲要求知道真相,明白他的儿子命在旦夕。于是他来到新格兰德城,尽管他这一生都不相信那些神只。

他们把男孩抱到一间有着圆顶的建筑物,当门无声无息地滑开的时候,男孩差点忘了自己脚上的疼痛。他的父亲在门口突然停下,仿佛在重新思考自己的行为,但男孩的母亲却坚持地拉着丈夫的手臂。最后他父亲点头,低下头进入那栋建筑。

光线来自于墙壁上发光的符文,一个女子走上前,她的白发长而丰厚,银色的脸庞带着鼓励的微笑。她无视他父亲的不信任,双眼洋溢着同情,从他父亲迟疑的手上接过男孩。她小心地把男孩放在一张软垫上,接着伸手在他头上挥舞着,她纤细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舞动。

那个新格兰德人缓慢地移动她的手指,而空气中开始发光,一道光芒的轨迹自她的指尖流泻,仿佛空气随之破裂,线条散发着一种深沉而强有力的光芒,仿佛一条光线构成的河流在狭小的湾口奔流。男孩可以感受到那种力量,他可以感觉到力量好像正呼喊着要挣脱,然而却只有一点能允许被释放出来。但那一点点就足以散发出让他无法逼视的光亮。

女子谨慎地移动,完成艾欧——杰斯,但不只是艾欧——杰斯,它更为复杂。它的核心类似于治疗的符文,但还有着十几条线与弧线在图案之中。男孩的额头因为思考而起皱,他从家庭教师那里学过符文,那个女子如此剧烈地更动符文似乎十分奇怪。

那个美丽的新格兰德人完成了她复杂图案的最后一笔,接着符文散发出更强烈的光芒。男孩感到一种灼烧从脚上一路蔓延到胸口。他开始喊叫,但光芒突然消失。男孩惊讶地睁开双眼,而艾欧——杰斯的痕迹依旧印在他的视线中。他眩目地望下看,伤口已经消失了,甚至连一条疤也没有留下。

但他还是可以感觉到那疼痛灼烧着他、撕裂着他,让他的灵魂为之颤抖。痛苦应该要消失,但是却没有。

“现在好好休息吧,小家伙。”那个新格兰德人以一种温暖的语气说,并且把他按回软垫上。

他的母亲开心地流下眼泪,甚至连他父亲都看来心满意足。男孩想要对他们喊叫,告诉他们有些事情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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