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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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炽烈, 地面蒸腾。

街旁的柳树枝动不动直垂地面, 知了也反平日高亮的嗓门, 诡异地声不吭。

无风, 无声,天地寂静得可怕。

地上人头的面孔扭曲到变形,嘴巴大张着, 几乎占据了大半张脸, 好似冲着人群无声地惨叫。

站在前排的人冷不丁打个寒噤, 胆怯了, 悄悄地往人群里缩。

有人仍不放弃, “我们这么多人,他还敢全杀了不成?”

“死在我朱闵青刀下的人没有千,也有七百,你们不过百十来个人,全杀了又如何?锦衣卫听令!”

刀尖划过,石板地上多了条深深的刀痕,朱闵青冷冰冰道, “有人胆敢越过此线,格杀勿论!”

崔应节等人齐齐应喝。

盛县令大惊, 正要从劝和几句, 却见朱闵青轻飘飘地望了他眼, 登时浑身激灵,什么话也没了。

“想造反?”朱闵青眼神微眯,“真定卫所五千兵力闲得都长毛了, 擎等着挣军功发横财!也许还没等瘟疫找上你们,你们的人头就先了落地。至于你们口口声声维护的家人……”

朱闵青冷笑,“个也活不了!”

领头闹事的人没敢吭声,此时方知,这人和地方官不同,是真不在乎杀人,更不怕民变。

方才还群情激昂的人们惊呆了,被镇住了,狂热躁动的情绪点点散去,只留下死样的沉寂。

却无人移动脚步,沉默着,沉默着望向前面的官老爷们,绝望透着麻木。

此时秦桑已恢复镇定,她看着这些百姓,深深叹了口气。

场危机看似过去,实则隐患未除,便吩咐月桂:“去后头看看吴郎来了没有。”

“来啦来啦!”吴郎和店小二左右架着张侍卫,扯着嗓门喊道,“乡亲们,这叫大头瘟,病发早期能治。这位大人治疗得早,现在都快好了!”

人们将信将疑。

张侍卫的脑袋脖子已不见红肿,只面色还有些虚肿,不过精神很好。

盛县令的眼睛瞪得溜圆。

秦桑适时道:“我们并未唬大家,当初为他问诊的王郎等数位名医,都说他得了瘟疫活不了,可你们看,他如今都能下地了,马上就能痊愈。”

人群又开始议论纷纷。

秦桑扬声道:“瘟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混淆真假别有用心的谣言。请诸位回家安生等候,县衙自会安排郎逐家逐户问诊。”

说罢,瞥了眼盛县令。

盛县令忙道:“对对,马上就安排,就按吴郎的方子抓药。”

个怯生生的声音,“我没钱抓药。”

秦桑道:“无须担心,但逢大灾大疫,朝廷都会发赈灾粮和药草,惠民药局不是摆设,凡有病者皆可赴药局取药。”

还是有人不信,“从来都是官商勾结,层层扒皮,真正给到我们手里头的都是过期的药、发霉的米。这可不是我胡说,你看惠民药局往年给的药,都生虫子啦。”

“以前的事我不知道,但是这次绝对不会,他们不敢!”

“你说话算数吗?别是诳我们。”

“我说他们不敢他们就不敢。”面对众人怀疑的目光,秦桑悠然笑,“别忘了,我爹可是九千岁!”

人们互相交换着期许的目光,阵跃动,仿佛濒死的人又活过来了。

其有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往外撤。

朱闵青给崔应节使个眼色,后者立时带人追了上去。

待客栈门前复归于宁静,已是烈日西坠,浮云遮天,苍茫的暮色,切景致也变得不甚清爽。

朱闵青立在窗前,因背对着光,看不出是什么脸色。

秦桑坐在榻上,微垂着头。

屋里很静,连院子里蹑手蹑脚走路的丫鬟侍卫的声音都听得到。

明明有肚子话要说,想问他眼睛好些了没,想问他心结解开了没,想问他怎么找到这里的,想责怪他不爱惜身子往瘟疫圈儿里跑……

然而秦桑不知为何忽然别扭起来了,就是不愿主动开口。

良久,朱闵青才道:“尽快离开此地。”

秦桑斜睨他眼,“我还当你怨恨我,永远不和我说话了呢。”

“我怎会怨你?”

朱闵青样子有些痛苦,“嬷嬷有错,可我不想她死,你没错,督主即便存私心隐瞒了吴其仁的来历,这些年来也直在栽培他。是他背主在先,更何况他要杀的人是……碎尸万段都不为过!”

“偏偏他是嬷嬷的儿子,偏偏又死在我手里,偏偏又是我最好的兄弟杀了嬷嬷……真是造化弄人!”朱闵青用力揉两下脸,无奈和沮丧已经掩饰不住了。

秦桑起身轻轻抱住他的胳膊,“这段日子你不理我,我又生气又伤心,就没睡过个好觉。你能来,我特别的高兴。每次我遇到麻烦,你总是会出现,我就想啊,你定是我命注定的大英雄!”

朱闵青的表情顿时柔和不少,脸上也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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