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会挽雕弓如满月(4 / 5)
不笑。
话毕,只闻阿刁一声咳嗽,一口殷红吐出,川秋雨见其面色苍白,并未恢复如初,心道:“方才回天丹,虽说半颗,也该有用,为何如此?”
心惊,道:“阿刁,你如何?怎生还在吐血。”
阿刁闻言,大手挥袖撇净嘴角血渍,开口道:“无碍,无碍,我歇息片刻。修习一番便是。”
楼三千眸中深意满满,没来由又道一句:“这阿刁真是好儿郎!”
川秋雨见阿刁此言,才是稍稍释怀,再观神识之内,燃着松枝已近半,天色已晚,约莫一日之间,携手阿刁厮斗三千,其间不易,可想而知,阿刁并无多言已是无声盘膝修炼去了,川秋雨等上片刻,观这阿刁并无大碍,便也是沉心修炼而去。
含笑风道:“小子,何不施展飞廉术呐。”
川秋雨轻笑一声,朝虎头虎脑的阿刁瞧去一眼:“阿刁并无飞廉,也无梨花枪,不也是随我同来了。”
含笑风大呼:“小子有血性,放在当年老夫定要与你结拜为兄弟。”说罢,连塞三粒槟榔在口中。
“红云隐斜阳,天幕垂,满地红花,相连一片,一片旧南山。”
常言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此番已是入了山腰,更是三千斩尽二千九百九十九,山之巅仍有一人。川秋雨、阿刁二人岂有不战而退之理,更可况也是没个退路,入此地便是二人主意,欲求迎春剑道。造梦之间,若都怕的紧,还谈甚行侠仗义,浪迹天涯。
山腰之间,遍地红花,川秋雨、阿刁二人于其中一花团簇拥处盘膝而下,修习。打眼已过数个时辰,阿刁方才山下已是突破七段上游修为,现如今自然是再突破不得,皮肉之伤,受了些苦头,但也在一番修习中缓了回。
阿刁睁眼,漫山透着红光,无月无云更无星,不明为何此山透出红色辉茫,只其中仍是异香充斥,蔓延丝丝缕缕于这方天地。
阿刁侧首见川秋雨仍是盘坐并未醒悟之意,随机心沉神识,念叨:“还有些时日。”神识之中,燃着松枝依旧不息的冒着青烟,已是过大半。阿刁手提长剑,侧步移至川秋雨身侧,盘膝坐下,面色沉稳,双目凝视着川秋雨,其口中轻言,道:“师兄本事真是不小。”
川秋雨对此一无所知,心神有如沉溺大海,沉心修行之中,只见其内息平稳,体内筋脉尽开,浓郁灵气向丹田而去,再喷薄而出,如此往复。
川秋雨暗道:“仍不够。”丹田之处,似是凝玉,似是湖泊,流转淡芒,有如星辰大海印在其中,熠熠生辉,只这灵气填充之际仍是不见其盈满。
数息眨眼而去,方才还是一片祥和静谧之象此间已是风云大作,呼呼风响不绝于耳,阿刁眉头一锁,猛的睁眼,抬首便是提起长剑,环顾四周,并无他人,入目狂风四起,只吹遍地红花颤颤巍巍,欲拔地而起。
忙见川秋雨,见其仍是潜心修炼之中,阿刁木然,寻常人突破之际,周围是气息紊乱,灵气汇聚,这是寻常,但此时阿刁眼中川秋雨却是不同寻常,见其周遭一片哪里是气流紊乱,就似狂风席卷其中,盘旋汇聚其间,阿刁心惊,其言:“我的天老爷,这是在作甚?”
川秋雨仍在狂风之中盘膝稳如泰山,不动分毫,只披头散发,凌乱风间,似银蛇乱舞,其横眉凌冽,闭口不言,透体迸发磅礴灵气,散着淡芒,忽明忽暗。川秋雨自然不知,沉心修炼,观其体内更是风云大作,骨肉分合,合了有分,合了又分,锻造一般,如此反复,骨骼透着辉茫,有坚不可摧之势。
山雨欲来风满楼。
阿刁胆战心惊,只见虚空之中不知何时显化一楼来,其上刻有“苍生疾苦”,若隐若现,再往其上,黑云压城,其中电闪雷鸣,一缕金芒涵在其中。
神源画阵,千年以来不传之秘,此源非凡,乾坤共合成,可容万物。
川秋雨观其丹田,充盈不息,隐有撕裂之感,阿刁见川秋雨此时则是唇齿隐隐用力,眉宇之间豆粒汗珠滚滚而下,不知经历何事,也是不得插手,更是不敢将这川秋雨唤醒,若是突破关键之时,他不敢贸然行事。抬首间只向天际,轻言,道:“神王临世么。”
风急天高,约莫十息而去,川秋雨体内是翻江倒海,丹田已是撕裂了数个来回,川秋雨疼的紧,咬紧牙关始终是忍了下来,片息之后,大风大浪崩腾至极致时,轰然一声,风卷千层浪,一声长啸,一切归于平静,陡然而止,似一场风暴呼啸而去后天地宁静。
阿刁一旁见风息云止,归于平静,这才低首喘着粗气,松下手中长剑,挥袖将那额头冷汗擦净,开口,道:“我的天老爷,终是结束了。”
数息间,川秋雨已将内息平稳,此时已是非比寻常,若在山下,可有一己之力战两千修士之勇。
楼三千负手而立,仰头长笑,眸间精芒四射,所过之处,寒气凛然。
川秋雨睁眼,漆黑如墨的眸间扑朔金芒,流连其中,遂消散不见,阿刁见此有如见了真神仙,惊呆大嘴,磕巴呼道:“你可真将我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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