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3 / 4)
有些不自然地道:“我抱累了,你来吧。”
萧寒手指微动,有些错愕,可看到她低头的模样,唇边却是慢慢扬起笑意。他“嗯”了一声,缓步走到她身旁,瞧了她一眼,见她没有不悦,才坐到榻沿。
他正准备去抱抱那个孩子,却发现身上带着血。龚悦萱也发觉了,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孩子抱着,往他那儿侧了侧。
萧寒能看清她怀里的孩子,那孩子正笑着,眉眼间和他很像。
他也笑了笑:“这是孤的第一个孩子。”
也是他最珍爱的孩子。
这是他与他最心爱的女子所生。
“就叫他萧则吧。”他忽地开口,轻轻念出一个名字。
龚悦萱瞧了他一眼,也知道他这是给孩子取名。萧则这个名字,她倒是没什么异议。
她只低着头,轻轻用手指抚摸孩子柔软的面颊,唇角带着初为人母的笑意。
萧寒也始终微笑着看向那个孩子,萧则,则愿他一生平安喜乐,无病无灾。
他会给他想要的一切,让他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窗外的梧桐叶郁郁葱葱,透过树叶的日光映在地上,让整个屋子都暖和了起来。
……
养心殿,永耀帝端坐在团蒲上,提笔批阅奏折。桌案上的香炉里烟雾缭绕,他颇有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闭着眼,问道:“太子那儿如何?”
一旁的老太监忙回道:“小皇孙出生后,太子殿下在东宫待的时候多了些,不过他同太子妃还是不冷不淡地,夜里似乎一直是歇在书房。”
永耀帝手指一顿,微微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复又沉下脸,不痛不痒地骂了一句:“孩子都有了,他夜夜宿在书房,冷落太子妃,传出去像个什么话?”
老太监赔笑,打着圆场:“想来是太子妃刚刚生产,殿下心疼娘娘,这才去了书房。”
永耀帝嗤笑一声,抬起头望向他:“你倒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老太监不说话,像是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反而当他是在夸奖自己一般,乐呵呵地笑出声。
永耀帝见他这副装傻的模样,不满地哼了一声,却也没再为难他。
他放下手,提起朱砂笔,一手按着奏折,缓声道道:“朕这个儿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有时候连朕都看不透。这点,也不知随了谁。”他抬眼看向窗台上的笼中鸟,喟然长叹,“终究是长大了。”
长大了的鸟,只要打开笼子,稍不留神就会飞了。至于飞向哪里,谁又知道呢?
屋里安静下来,细碎的光影透过窗户映在桌案上,照亮了摊开的奏折和宣纸,宣纸上正写着一个“龚”字,用朱砂笔圈了起来,赫然醒目。
也是时候动手了。
鸟笼里的鹦鹉来回跳跃,脚上的铁链子轻轻作响,却又很快归于平静。
……
三月初七,皇孙满月,永耀帝在宫中大宴群臣。
是夜,东宫内,龚悦萱抱着刚刚弥月的萧则,在屋里来回转悠,哄着他入睡。可偏生他睡不着,一个劲儿地冲她笑。
她点了点萧则的鼻子,无奈又可气地道:“小家伙,白天睡不醒,晚上不肯睡,你是不是想累死你娘?再折腾,我就将你丢给乳娘去。”
萧则自然听不懂,只能挥动着胖乎乎的小手,“咯咯”地笑着。
龚悦萱瞧着他这副讨人喜欢的模样,也不由自主笑了起来。一边轻轻给他拍背,一边往屋外看,眸子里透出几分疑惑。
今日为了庆祝萧则满月,大宴群臣,按理说,她父兄和母亲都该来探望她才是,怎么现在还来没?
难不成直接回去了?
可好不容易得来这么个入宫的机会,他们怎么会不来看她和孩子?
萧寒也是自从晌午出门,便一直没有回来。
想到他,她抿了抿唇,她想他做什么,他不回来便不回来。
她给萧则拢了拢小衣,轻笑着道:“咱们则儿乖,今日不能见到你外祖父和舅舅他们了,没事,下次,娘亲带你去,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会很疼你的。”
她慢慢往前走着,将萧则放进小床里,替他盖好小被子,确定他睡着了,才伸了个懒腰,转身回榻上休息。
她刚刚准备褪下外衫,门豁然被人撞开,紧接着像是重物扑倒在地。
龚悦萱一惊,回过头时却见着她的陪嫁丫鬟柳烟跪在地上,一张小脸满是泪痕。
“姑娘,不好了,出事了,老将军和几位少爷刚刚进宫就被扣下了,说他们带甲入宫,意图谋逆,陛下震怒,要将龚家满门抄斩啊!”
柳烟说罢,以头抢地,哭得快要断过气。
龚悦萱身形踉跄,扶着桌案才勉强站稳,她抖着嗓子:“你……你说什么?”
柳烟哭喊着:“今日是鸿门宴啊,姑娘,这是铁了心要栽赃龚家,现下除了东宫,外头的人都知道了,下午就已经将人给拿下了。”
龚悦萱手臂都开始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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