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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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这抹明霞染红,低着头,干巴巴地接人上车,干巴巴地骑马在旁。

回想自己在天香馆前接人时的僵硬局促言行,云棠心中越发懊恼,如此懊恼着沉默着,一路无言至城门附近时,路上车流人马,渐堵了起来。

云棠起先以为是有权贵正出城门,以致人马堵塞,等听周围民众议论纷纷,才明白是因城门上悬着的首级引起众人围观,才致此处车马不畅。

城门楼上悬着的,是乌桓首领颉雷的首级。这首级,在昨日,被随辅国大将军韩元忠捷报,一同送至长安。天子今晨命人将这首级悬在城门楼前,以彰韩氏之功,昭示大燕威服四海的无上天光。

据捷报所说,这颗首级,是韩元忠的义子韩烈,一刀割下。

大燕边北与乌桓之战,已断续七月余,不久前乌桓诈降时,韩元忠将计就计,派第五子韩烈前往乌桓,佯谈受降相关。

此事风险极高,动辄命丧敌营,但韩烈无畏生死、谋略了得,以一人之身深入敌营,谈笑风生间,利用乌桓内部争权矛盾,另扶铁真一派,未废大燕一兵一卒,即灭了颉雷及其心腹势力,率铁真等乌桓余部,归降大燕。

一战成名天下知,韩烈之名,瞬如惊雷,风传九州,长安民众,亦对这位传说中的昭武校尉,兴趣十足,热议纷纷。

有人重其才,言辞笃定道:“这韩烈,虽只是大将军义子,但他如此年轻有为,或可成韩家中流砥柱,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有人谈其貌,含羞笑说:“听说这韩烈,是个汉胡混血儿,生得极俊俏的,不知未来,会娶了哪家小姐?”

围观人群的热闹笑议声,一字不差地,落入了车中的苏师师耳中。

原本,她只是心如止水地听着,但在听到汉胡混血时,心还是不自觉微微抽痛了下。尽管在心底接受了云琅今世早逝的事实,但缠绵爱恋相思刻骨,日常但凡有相似细节,令她想起云琅,心还是会为之悸痛。

在默然平复心中伤痛后,苏师师心内,又浮起淡淡的疑惑,前世这时候,似乎没有首级悬门之事,并不存在韩烈这个人……

因为一分好奇,她看向车旁云棠问道:“云公子可知韩烈其人?”

云棠听苏师师同他说话,执缰的手,不由紧张地悄悄勒紧,而他面上,仍是平常,微转早已僵硬的脖颈,朝她看去道:

“……知道一些,我之前听韩六公子说,韩烈是韩大将军十年前在幽州收的义子,一直以来都在幽州从军,未随大将军回过长安,韩六公子对他这位五哥,也一直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原本局促无言的一路,因谈起韩烈,而渐将话匣打开,气氛渐偕起来。如此出了城门,至将踏青的昙山山脚附近,云棠终可在苏师师面前,稍稍自然放松些时,忽有家仆急赶过来,道老爷突然病了,昏迷不醒。

云棠闻言,自然惊急,而苏师师前世在云家住了七年,将云家人看做家人,听到前世公公病了,自劝云棠快些回府看看。

云棠深感过意不去,但实无法,只能向苏师师再三致歉后,主动留下随行云家家仆,护她出游,而后急骋飞马,返回长安。

然,他一路忧惧惶恐、火急火燎地赶回长安家中,却见仆人口中昏迷不醒的父亲,正坐在花厅内喝茶,见他回来了,立让家仆把大门关上。

原来,云棠之父云峤,并未病晕,他令仆人将云棠从郊外诓回,是因他不想儿子云棠,与那苏师师有何牵扯。

一则,安乐郡主正对云棠有意,云棠岂能在这要紧时候,同烟花女子纠缠不清,失了这青云直上的好机会!

二则,他从云棠随侍那里,问知了那夜天香馆之事,对云棠为一烟花女子得罪长孙公子的举动,大感光火,怎能允许云棠,同被长孙公子看中的女子私下交游,进一步开罪权贵!

于是,当今晨起来不见云棠,问知他去天香馆接人、要与那女子郊外踏青后,云父又急又怒,不惜装病将儿子诓回。

云父自诩是一片慈父苦心,但儿子正是年轻气盛,不懂世事利害,不理解他的装病之举,无意于安乐郡主的垂青,也不惧得罪权贵,见他竟是装病,转身就要出门去寻那苏师师。

云父早年丧妻,又因病无法再有子嗣,膝下通共就云棠一个儿子,这些年来,可谓是又当爹又当娘,见威吓与苦劝,都对儿子无用后,腾地站起,大喝一声:“拿麻绳来!”

忙捧来麻绳的仆人,以为老爷是要捆住公子,谁知老爷接过麻绳后,竟直接往他自己脖子上一绕,两眼一闭,做势要勒。

将要出门的云棠,在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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