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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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兵倒不在乎对方这奇特的眼神,反正自己心里向来是干干净净坦坦荡荡的。他只是有点不解,一个素不相识的外国女士找自己干啥?是老伍的朋友?那不对啊,昨晚还和老伍语音聊了会儿呢,他咋没提这事儿?猎头公司的?也不对吧,自己哪方面表现出被猎头公司关注的能力了?

“绣球茉莉”端上来了。荣兵经济能力普通不敢点贵的,再说也没那个必要,不认不识的凭啥呀?给对方斟茶之后,他伸手做了个让的动作笑笑说:“麦瑞女士,咱们喝茶一切随意啊,也不用碰杯干杯啥地,没你们欧美那些规矩。”

听到这句,麦瑞的眼睛却似忽然亮了一下!但她还是用尽量自然的语气接口问道:“荣兵先生,您喝过英式下午茶吧?”

“嗯,有数那么几次而已。我也不懂你们的规矩比我们喝茶的祖宗国还大啊?碰了就得干,干完我也不懂得把茶匙放进杯里表示不要了,结果那位就没完没了地给我倒哇……呵呵。”

麦瑞的眼睛似乎更亮了!嘴角已然有了一抹正在强行压抑的笑意。不过好像……还有些震惊紧张和期待之类的成分吧?太复杂了,荣兵也没心思留意。他哪知道,人家欧美人喝茶现在早没那些规矩了。不过这位麦瑞女士对此倒是一清二楚,这不奇怪,她是历史学助理教授和博导。

品着茶聊了好半天,两人仍是在东扯西扯。荣兵是越来越迷惑,几次出言询及对方找他的用意,麦瑞都巧妙地岔开了,然后又迅速找到一条旁不相干的胡同带他一头钻进去就接着兜圈子。

不过麦瑞对荣兵倒明显是越来越有兴趣了。而且……咋说呢?怎么感觉她越聊脸上就越现出了一种似乎又敬又畏的神情呢?这位麦瑞女士明明年长于自己,而且人家是如雷贯耳的某常青藤大学的博导,身份也远远高于自己。自己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而已,可对方为啥越聊越兴奋,而且看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像看老祖先似的呢?奇了怪了!

不过一壶茶毕,荣兵是不打算再扯了。这位麦瑞女士那种又敬又畏的眼神哪怕再升一小格,自己就得成为面前摆着鲜花啊供品啊之类的那张黑白相片了。这种敬畏也太诡异太吓人了吧?

“麦瑞女士,与您聊天很愉快。可我似乎耽误您晚餐的时间了吧?要没别的事,那咱今天就聊到这儿好吗?”

“荣……先生,我并不饿的。”

“可我饿了。不好意思啊。”

“您……我们再聊一会儿可以吗?”

“麦瑞女士,您要老这么把我往各种胡同里带就是不走大道,我都不知道您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为啥了。”

“好吧,那我就直接问您了,可以吗?”

“请吧。”

“您去过加勒比吗?”

“……没有。”

“可我从达连那边查到,您去年刚刚从加勒比回来。”

“你还调查我?你谁呀?干啥的?一贱钟情局的??”

“您别误会,我只是个学者,因为……因为一些多年来都未能解开的家族史方面的困惑,我才终于下了决心,从十二年前开始就千方百计地寻找一个人。最后……竟然真的找到了您!”

“幸好您当年没找着我,十二年前我才十二,您有拐卖儿童的嫌疑。”

“嗯,我想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只有到了去年五月之后我才能找到您吧?”

“女士,您越这么说我就越困惑。我太困惑了!求您直说行么?我这人直性子拐不了太多弯。我骑车都撞过电线杆子,真的不骗你。”

“好吧。荣先生,您此前曾在一家海运公司工作?”

“是。”

“去年四月上旬在波多黎各岛曾经失踪了十一天?”

“……没有!”

“有!”

“你到底——啥——意——思?”

“我就是不知该怎么说。”

“咋想就咋说!”

“可是这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荒唐无比!”

“咋荒唐咋说,我权当听欧美历史老师讲课了。反正有个老家伙早就告诉过我,欧美历史老师讲的全是荒唐无比的童话神话瞎话黄段子啥地。”

“您这话更让我确信我是找对人了!我直说了吧荣先生,您去过美洲!”

“好吧好吧我去过。你不都调查了吗?”

“我是说……十八世纪初的美洲?!”

“哗啷……”荣兵手里的茶盅掉茶碟里了!

“你……疯啦?还是我耳朵疯了?”

“都不是!”

“您以前就这么带历史学博士哒?”

“从来不敢!”

“那是我英文太low听不明白?”

“正相反!您英文太好了!好到令我感到……兴奋和恐惧!或许您自己都没留意吧?随举一例——当您说起‘你’这个词的时候,虽然基本上都会用‘You’,但偶尔也会无意识地用一次‘Thee’。再比如,您在说‘Wi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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