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海奥庄园 上(2 / 6)
……”小托尼一脸严肃地坐直了身子。
他想了一下,忽然身体前倾,打着手势招呼荣兵再凑近点。荣兵顺从地往前挪了挪,侧过耳朵认真地听……
“Idiota——!(蠢货)”荣兵万没想到他忽然会用辣么大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尖叫了一声,吓得赶快缩身!
“哈哈哈……嗬嗬嗬……嘎嘎嘎……”
鲨堡监狱负二层的4号套房里立刻又充满了快乐的笑声。
荣兵在笑声中默默地退回自己东边的墙角,默默地垂下头坐了下来。
次日中午,荣兵小心地把“奶油桶”放在了牢房门外的地上,老狱卒蒙特西诺斯轻声问:“他们没再过分吧?”
荣兵一边弯腰拿替换的木桶,一边抬头给了老爹一个感激的微笑,小声说:“还好。”
“你跟刚来那天相比,瘦得就像两个人了。”
荣兵又冲老爹笑笑,没出声。
“唉!你这样罕见的东方人,在这种地方准不会好过的。可里边的事儿谁也无能为力,你自己要坚强!知道么?”
“谢谢你,老爹,现在真的还好。”荣兵赶快低头闭眼,怕心里酸酸暧暧的感觉会让眼泪掉下来……
“那就好。孩子,永远记着我那次对你说过的话,你就什么都能扛过去。”
荣兵轻轻点点头,拎着空桶转身进了牢房的铁门。
自从那次老爹把他从濒死和求死的边缘拉回来,荣兵或许一辈子都忘不掉那句话了。是啊,既然我连死都不怕了,为什么不敢再活一活呢?
活过来的荣兵想起了同样身处牢狱的安迪,想起了《自由的蓝莲花》,也想起了道哥写在其中的那段话——“无论生活带给我们怎样的创痛、不公、恐惧、迷茫,记得对幸福的执着与信仰……”可惜那段MV只看了两遍,后面的话记不清了。不过,就是这些话语支撑着荣兵,陪伴他暗暗咬着牙在这段莫名其妙的地底黑牢时光里煎熬。
那次病好了到现在的四十多天里,荣兵挨过黑魔厄格汶五次打,加上之前的总共是八次。还有螺丝腿儿的几脚和切里的几巴掌,但他俩都是踢打在荣兵胳膊腿或肩背上,没有打脸。对了,还有个叫“泰布斯?格印”的红头发丹麦人也打过他一拳。但再没有不给他饭吃——尽管一直都吃不饱。这样的日子咬咬牙还可以忍下去,与最初相比,也就算还好吧。
可当天晚上忽然就不好了……
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典狱长萨因凡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提着一盏马灯,忽然来到4号套房的铁门外。他用马灯朝黑牢里照着看了一会儿,又小声和身边的狱卒鲁斯嘀咕了几句,然后就走了。大家谁也不明白这是啥意思。
结果到了晚上大家刚睡下的时候,典狱长身边的那个勤务兵米格尔忽然带着狱卒门多萨走了过来。门多萨用马灯照着牢里说:“所有人去里边靠墙坐好!新来的那个小偷还有那个东方人,对,就你们俩,出来!马上!”
这是个无星无月的夜晚,当荣兵和小托尼被狱卒米格尔和门多萨带到鲨堡监狱的大门外时,荣兵顿时感觉这外面怎么似乎比里边还要黑暗呢?
门口站着两个人,都带着武器,一把斜挎的长刀和一只燧发手枪。但两个都不是军人,这从他们的那身黑衣服就看得出来。米格尔和两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就对荣兵和小托尼说:“跟这两位走!”然后就转身带着门多萨走回了监狱大门。
荣兵和小托尼对视了一眼,虽然在这样的光线下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脸,但荣兵知道,此刻两人的脸上肯定都是惊恐又迷惑的表情。
一个男人走了过来,用压低的粗嗓子喝道:“走吧!要是敢胡思乱想,我就把你们的喉咙割开!”说完就用力推了荣兵的肩膀一下。荣兵脚下一趔趄,只能转身朝着下山的唯一道路走去。小托尼赶快紧走两步,跟在了荣兵后面。
47天前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荣兵被人押解着,命运未卜地从这条路走了上来。现在47天后,又是这样一个夜晚,荣兵依然是被人押解着,命运未卜地又从这条路走了下去。
山风呼呼地刮过耳边,崖下的海浪哗哗地拍打着礁石。荣兵在勉强可见的山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心里被各种惊恐、焦急、疑虑和猜测给塞得又乱又满!这样心乱如麻地在黑暗中走向未知,让荣兵丝毫感觉不到离开了黑牢的喜悦。
山下路拐弯处的那丛树林边停着一辆两匹马拉的黑蓬马车,旁边另有四匹马静静立着。还有三个人提着马灯站在那儿说话。等走近了些荣兵才看到,其中一个是萨因凡典狱长。他正很急切地对一个戴银色假发,穿黑色大衣的人口说手比地表达着什么。那个人则挺着胸脯扬着脸,端着很高冷的范儿一声没吭。
典狱长向远远走来的荣兵这边扫了一眼,马上又扭过脸去,带着笑容从大衣的里怀掏出一根大概三十来公分,用布包着的不知什么东西,挺郑重地双手呈给那个戴假发套的人,同时嘴里还不停地解说着什么。
那人等了几秒才从典狱长手里接过那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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