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民国的冥婚新娘》(2 / 4)
皮肤太薄,青黛血管依稀可见,指节处略微发粉,他缩着一双脚,惴惴不安地坐在床铺上,时不时会门外的声音吓得略微瑟缩。
他不是个女的,他很害怕会有人发现这件事。
他极度庆幸沈老爷现在中风昏迷不醒,只要没有人脱他衣服,应该就看不出来这件事。
但他仍旧是心虚地担心,自己时常陷入不安中,他想到今日接自己下轿的男人,就无端地害怕加剧。
这个男人不是善茬,但是是个什么样的德行,他却不得而知。
他还在思虑间,耳边忽然闹起开门声,随即一阵脚步声,有力矫健,迅速而来,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头上的盖头就被掀开了。
楚秾错愕,还没来得反应过来,大红绸布撤开视线,他抬眼就对上了高大男人。
男人年轻又挺拔,高得像是一座山峦遮眼,穿着大红喜袍,一张脸俊得完美,表情却极度不耐烦,看着他的眼神也沾染着许多的审视和不耐。
那一双形状凌厉的眼型,攒着上位者特有的矜贵威严,没有过多的危险阴翳,却也叫人害怕敬仰,从上向下看,轻蔑不屑的情绪极为浓郁。
他很厌恶他。
楚秾对着□□的恶意,下意识睁大了眼,自己没察觉到他头上发钗被红盖头勾带走了,他的长发散落下来,前额的碎发散落,包住了一张小脸,更显得他雪白弱小。
男人看了他几眼,似乎没什么兴味,像是完成任务一般,转身就走了。
楚秾看着男人走出房间,好一阵才缓过来,看到脸颊边散落的发丝,他摸了摸头,才发现头发散了,他勾起长发,俯身弯腰去剪那块被随意扯落在地上的红盖头。
红盖头寥落在地上,散乱得可怜,楚秾纤细手指勾起,发丝又散落在了指尖。
男人很厌恶他,楚秾认清了这个认知,庆幸地叹了口气,幸好他没有停留,否则他不知道怎么对付他。
他不是冲喜的小妾,他是个男人。
当初他养长头发,是为了日后好把修整的长发卖出去,可以在年尾补贴家用换荤肉,谁知道今年年初沈家突然来人点名道姓要他家的女儿,不嫁就让他们家再难立足,可是他家七个男孩只有一个妹妹,她才刚满十五岁,沈老爷都已经过了花甲,妻妾子女成群,这么一桩荒唐婚事,父母家人怎么可能愿意,一家人一直压抑低沉。
楚秾素来和小妹楚清清的感情最好,最疼爱年幼的妹妹,他见不得妹妹被高门大府不当人糟蹋了,楚秾就瞒着家人,上了媒婆的门,他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企图瞒过所有人。
他给家人留了一封信,让他们赶快离开住处,搬得越远越好,这样万一他暴露了,那么他家人还能安然无恙。
楚秾看着手心里乌发垂落,叹了口气。
这一天算是安全过去了。
……
沈从祁从新房里出来后,就换了衣服,穿着时新洋装坐上了黄包车,去了胡同楼里听戏。
胡同楼里鱼龙混杂,各种花样的全都有,吃喝嫖赌鸦/片之流,全在这条宽阔敞亮却又声名狼藉的巷子里,放浪形骸得很是坦然,人间销魂客向来是最爱去的。
沈三爷也是其中常客,但那些荤奢玩意,他从来不碰,独独喜欢胡同里的噱头戏,经常在里面包场听戏,时不时还会打赏唱的好的角,连带着一个戏班子沾了光,也会得赏,丰厚得像是钱财不值货一般,久而久之,在胡同楼里只是引客的京戏,竟是成了戏界新角名角的流连地。
成了角没成角的都想被沈三爷看上,倘若真的得了青睐,这辈子富贵加身,长红半生不是妄言,不过这位爷奇怪的很,听戏捧角,恣意张扬,却独独不会涉足京戏的灰暗地带,兴味来的快去的也快,今日还说长得好,明日是谁他都不在意,人换了,他照旧听戏。
不过京都戏子多如牛毛,有的是跃跃欲试,越战越勇的人。
今日这出戏唱的是新改的《梁祝》,沈从祁坐在席位最前端,坐的散漫,一边喝茶一边看台上祝英台和梁山伯分别,哭得入戏又可怜。
“沈三爷,你知道吗?今日扮祝英台的是新出的角,林仲春,看他哭功,入戏八分,忘我成角,哭得多动情,多好看。”沈从祁从小到大的狐朋狗友方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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