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2 / 3)
刻,她好想父亲。
若是往年这个时候,她应该和父亲正在前往琼海州的路上。所以她要尽快找到父亲,说不定他们父女二今年还能赶到琼海州过冬。
如今安置妥当,她也该开始着手寻找父亲。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去找萧桓借笔墨一用,临提笔时,又心下一动。
“太子殿下,可否赐我一幅墨宝,以助我财源广进?”
李公公下意识皱眉。
禇容也觉不妥,立马改口,“若是太子殿下觉得不妥,就当我没说。”
“无妨,几个字而已,不值当什么。”
萧桓过来,接过她手中的笔。
交接之时,对方如玉的手指同她的手碰到了一起。那种说不来的奇异感觉转瞬即逝,她下意识将手缩进袖子里。
萧桓垂着眸,眸底波澜四起。
须臾之后他优雅提笔,平静看过来。
禇容立马回神,“…就写两句话,不问谁主天下,不改他人命格。横批再写几个字:童叟无欺。我是这父亲立的规矩,我是女承父志。”
不改他人命格倒是说得通,这个不问谁主天下…
李公公面露震惊,哪个相士会立这样的招牌,这位禇姑娘的父亲到底是什么人?
不多时,苍劲飘逸的字便跃然纸上。
禇容眼中尽是欣赏,比起父亲那鬼画符一样的草书,这样的字才能称得上是字。萧桓不愧是名扬四海的才子,光是这一手好字足可以傲视世人。
她收好字,告诉他们自己今日要出门。
萧桓平静的眼底慢慢浮起悲悯之色,淡淡地望着门口的方向,眸中的隐忍和向往忽隐忽现,说不出来的黯然。
这样落寞的眼神让禇容难免生出恻隐之心,“太子殿下若是也想出去,我倒是有个法子。”
话音一落,对方黯然的眼神兀地一亮。
*
长街巷道,酒香阵阵,喧闹嘈杂。
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里,摆着一个算命摊子。摊主是一位身着灰青色道袍的女道士,梳着女子道髻,上插一根木簪。同色的布巾遮着面,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
女道士的不远处,坐着一个黑脸胡须的老者。老者半眯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两人时不时眼神交流,看上去应是熟人。
这两人正是禇容和萧桓。
禇容一路上京时故意把自己弄得像个乞丐,但日常换衣的衣服和吃饭的行头她却是一直带着。
她不停偷瞄萧桓,唇角一直扬着。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这位太子殿下居然真的听了她的建议,还任由她折腾。
哪怕对方如今是个老者模样,那出尘的气质依然让人无法忽视,似乎永远与世人格格不入,遗世独地冷冷清清。
半个时辰过去,无人问津。
禇容怕他无聊,道:“干我们这行的与旁的营生不一样,生意不好说明东原城的百姓大多舒适心安,无忐忑之事,无惶恐之惑。得见他们安居乐业,哪怕是我少赚点钱我也愿意。”
“姑娘仁厚。”
禇容被他看得略显不自在,也不知怎么的,每回他这么看着自己,自己都有一种被人看透了的错觉。
这种感觉有些不太好,像是…无所遁形。明明看着是个悲天悯人的病弱美人,为何总让她无端生出莫名其妙的错觉。
一定是她想多了。
她单手脱腮,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也不知道父亲到底在不在东原城?如果在的话,他会不会主动来找自己?
这个行当鱼龙混杂,父亲和她向来都是秉承愿者上钩的原则。有来才有算,没来那就不算。毕竟上赶着的不是买卖,你越是爱理不理,别人越是觉得你高深莫测。
“太子殿下若是觉得无趣,不知四下走走?”
“孤自小喜静,早已习惯静坐无言。”
他说得平静,却愣是让禇容听出些许的心酸。
“多走走对身体好。”
“姑娘所言极是。”
他这般应着,人却是未动。
行人来来往往,有人会多看两眼,有人会指指点点。
年轻的女道士在世人眼里,多少有些不太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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