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2 / 4)
情仇吧?”
洪杰笑了,却是没有回答。
眼前这个孩子,其实眼睛生得肖似其父,可惜他此前一直没有发现。说来可笑,袁郅逼迫他半生飘零,他却收养了对方的女儿。袁郅黄土之下若是知道此事,也不知会不会气得怒发冲冠。
“真是情仇?”禇容又问,其实她知道她猜对了。“可是我那位亲生父亲已去世多年,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但他有一群忠心耿耿的属下。”
禇容眉目间全是深思,上回和母亲谈话时涌起的那股不对劲又重新冒出了头。那个人都死了十八年,他的那些属下为何还如此效忠?
“你此前悄悄离开,还交待是后事,难道是被人发现了?”
洪杰嗯了一声。
其实当年他一离开东原城,就感觉到到不对劲,袁郅根本没想过留他一命。这些年他知道一直有人在追杀自己,那天是他大意了。
秉着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冒险进了京。他没想到这孩子如此之聪慧,竟是也跟了过来。
“你已知道我的仇家是谁,那你…”
“你呢?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会把我也当成仇人吗?”禇容反问。
她知道自己想法不对,但在她心里她对这一世的生身父亲真的没有一丝感情。她可以尊重那个人,可是记念那个人,却无法把对方当成自己的亲爹。
但是父亲不一样,他不仅是自己这辈子的爹,还是她上辈子的爸爸。从情感上来说,她当然是偏向爹。
洪杰苦笑,“我们父女多年,你是我一手养大的,我怎么可能把你当仇人?老天还是有眼的,他袁郅害我隐姓埋名颠沛流离,我原本该恨该怨。而今我却是怨恨不起来,因为这些年你带给了我太多的欢乐,我不怨了,也不恨了,我和他之间算是两清了。”
“可是他的属下还对你追杀不止,哪里算是两清?”
听她这话,明显是偏着自己。
洪杰又笑了,这孩子他没白疼。
他刚想说些什么,不想禇容凑近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听得他瞳仁巨震,一时间清俊的五官中全是抑不住的惊讶。
“你怀疑…?”
禇容点头,面色凝重。
*
两日后。
袁氏祖坟。
墓园依山傍水,八卦风水极佳。一眼望去坟茔垒垒,墓碑新旧不一。家主陵区墓室座座宏伟,碑铭清晰可见。
相较先祖们陵墓的大气,袁郅的葬身之地显得并不起眼。不仅位置偏于一隅,墓碑也不并算大。有人靠近时,枯树上寒鸦“扑棱”着四处逃散,凄哀的声音不绝于耳。
袁家是从龙之功,当年第一代镇国公是追随凉国开国皇帝打江山的左膀右臂。赵氏先祖推翻南邺后建立凉国,依功绩册封自己的亲随。镇国公府的爵位世袭罔替,到现在已传了五代人。
这一代的镇国公是袁郅的侄儿袁回,袁回算起来是禇容的堂哥,小时候禇容见过几次,是一个面相憨厚的小胖子。
小胖子袁回没什么大才,最多算是一个守成之主,是以这些年镇国公府并不露脸。若不是还有长公主这层关系在,恐怕已被都城的其他世家排挤在外。
站在这座墓前,她的心情略显复杂。
此行除了她与母亲,还有父亲和萧桓。父亲易装蒙面,对外声称是水土不服起了风疹不宜见人,其实是怕被母亲认出。
而萧桓则是听闻他们要来祭拜时主动跟随,说是也想来上一柱香。赵琳琅初时并没应下,还是在禇容的劝说之后才同意。因为即便他没有自己提出,禇容也会想办法把他扯进来。
今日是先拜见,过两天才是真正的大祭。赵琳琅小声地对着墓碑说了几句话,说着女儿来看你了,你若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之类的话。
禇容盯着墓碑上的字,目光如晦。
“宝儿,给你父亲磕个头。”
这个头禇容磕了。
赵琳琅又道:“你也和你父亲说几句话。”
禇容看着墓碑,眼神越发复杂。
母亲说这位亲生父亲是一个端方大义之人,她却是一点也不认同。情场如战场,若是为抱得美人归而使了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倒是可以用一句为爱着了迷掩饰过去。但追杀自己妻子的爱慕者二十多年,这点就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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