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确诊（1 / 2）

殷明非对网络上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

他昨天预约了最早一班的复查，体检中心8点上班，为了不迟到，他很早就起床了。

江南市碧波大学距离第三医院地铁差不多40分钟，宿舍楼到地铁站还得小半个小时。

对于那些不上课也不去图书馆的学生而言，6点多起床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殷明非独自骑着共享单车，到达地铁站再换乘1号线，坐个十几站正好就是江南市第三医院站，出站几步路就到了。

天空乌云密布，一丝阳光也透不进来，这也让殷明非心情好了不少。

这是殷明非最喜欢的天气，步行不担心晒太阳，不下雨也不用担心被淋湿。

体检中心的复检并不需要排队，接待殷明非的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医生。

“殷先生是吧，今年……28岁？哇偶，看着完全不像，我还以为你是高中生呢。”

殷明非瞅了一眼胸牌，“姚浩瀚，体检中心。”

这几个让殷明非断定了对方可能还只是个正在规培的医生，或者还在跟着师父学习，总之不会是医术很强的那种。

姚医生拿着殷明非的体检报告看了许久，眉头逐渐紧皱。

“这样，殷先生，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找肿瘤科的专家看看。”

“肿瘤科？”殷明非被吓了一跳，“啥情况？”

姚医生有些不好意思，“呃，我不是太懂，你不要担心哈，只是这方面我不够专业，不过根据我的理解，你这个就算有，也是非常初级的阶段，各项指标都还很低，没事的。”

殷明非眉毛一挑，说道：“专家号不是很难排吗？”

姚医生边走边笑道，“我们内部复查，哪儿需要，插个队就行。”

殷明非忽然眼前一亮，“我突然有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你说呢？”姚医生权当闲聊。

“比如，我想去某个科室挂号看病，但是抢不过黄牛，那我故意体检前胡吃海塞然后尿检的时候加点料，那我是不是可以复查的时候直接去找专家？”

姚医生脸上有点挂不住，讪笑道：“还真没见过这种的，不过也不建议尝试哈，你要是真网上预约不到，就天不亮去现场排队，总还是不太难抢的。”

两人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就走到了肿瘤科。

可能江南市这边生活习惯比较好，肿瘤科看上去没什么人，走到的时候正好前一个人拿着片子走了，暂时空了出来。

“一级专家傅玉山……”殷明非读着门上的铭牌，心理踏实了不少。

“傅主任，这是体检中心复查的病人，他的报告我有些看不到，找您请教一下。”

姚医生满脸笑容，态度放得很低。虽然都在一家医院上班，但这俩人的地位天差地别。

傅医生也没摆架子，点点头就伸手接过了报告，殷明非下意识对这人有了些好感，看病最怕遇到那种不耐烦的医生，那才是折磨。

他径直翻开报告，寻找到肿瘤筛查的那一部分，表情带着一丝疑惑。

“不会吧……”

傅医生在键盘上熟练地点击了几项殷明非完全看不懂的检查项目，然后打出来递给殷明非，“你先去检查看看。”

看着医生凝重的表情，殷明非感到有些大事不妙。

他拿着单子，花了半个上午才把各种项目做完，拿到报告已经是下午。

再去肿瘤科，依然没有等待，直接见到了傅医生。

其实殷明非也看不懂单子，但是上面各种“+”号，已经超出范围的数字，都让殷明非的心跳逐渐加快。

傅医生接过检查单，看了又看，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殷明非绷紧了身体，嘴里喃喃道：“你说吧……”

傅医生放下单子，缓缓道来：“这是一种很稀有的骨髓和血液肿瘤，国外这几年才刚刚发现，甚至都没有成熟的治疗办法……”

“也就是说，你只能选择保守治疗，换个说法就是听天由命，或者……掏空家产去大洋彼岸进行实验室治疗，但是我个人并不推荐。”

殷明非的手死死地抓着，尽力平复着语气：“为什么？”

“还是我说得原因，这个肿瘤才刚刚发现，那些实验室也没有办法治疗，你去了，就是把你当成实验用品一样去研究，会很惨的……”

“我懂了。”殷明非嘴唇发白，想到自己博士还没毕业，大好人生还没开始……

“我还有多久……”

殷明非沉默半晌，问出了这个问题。

傅医生思索片刻，报出了一个数字：“十……”

“十？十什么？十年？十个月，还是十天？”殷明非立刻追问道。

“九……”

“九？？”

“八……”

殷明非吓得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