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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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几人回来,甚至不用客人多吩咐,掌柜已极有眼色地让小二备好房间,上了一桌好菜。
他们快马加鞭飞驰了好几个时辰才赶回客栈,早已饥火烧肠。
饭菜上桌,众人也跟着上桌,迫不及待要大快朵颐祭一祭五脏庙。
路上迟肆心中始终堵着一口气,不知其所起。后来又见到齐季和谢观河聊得热切,旁人插不进嘴,更觉烦闷不已,却又无从排解。
眼见齐季夹了一块肉,他心中愁闷像是终于找到一处宣泄口,二话不说唰的一声,就把对方的东西抢到了自己碗里。
他出筷子的速度疾如闪电快似流星,干脆利落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即便当世第一高手,在这等身手面前也只有甘拜下风。
如此孩子气的举动让谢观柏看得傻了眼。
齐季平日和他都这么闹腾,已经习惯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有别的人在,对方脸皮厚不在乎他人看法,他却不能不要颜面,针锋相对再抢回来。
他无奈一笑,慷慨地表示把这块肉赏给对方,又重新夹了一块。
哪知才刚夹起,又在疾风迅雷的攻势之下被抢了去。
迟肆今日打定了注意,只让齐季吃白饭。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满腔不知名的烦闷消散些许。
谢观柏不知他忽然发哪门子的脾气,静默在一旁不敢说话。又怕他来抢自己碗里的东西,把饭碗悄悄往自己身前挪动了一些。
谢观河暗中观察两人神色,知他俩并非真的闹起来。
但作壁上观有违他的性子,于是他夹了一块肉放入齐季碗里,想打个圆场。
这一举动让迟肆彻底消停。
他瞬间安静下来,也不再折腾,只沉默着飞快刨了几口饭,随后扔下一句“累了,先回房休息”,在三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独自回了房。
一回到房间,真如累了一般,懒散地一头倒在床榻上,不作任何动弹。
他清楚自己的性子,虽然恣心随意肆意妄为,却极少动怒,也很少耍小性子。
他早就看尽人间百态,红尘俗世不过一场烟火,很快就会化作指尖尘埃。朝生暮死的蜉蝣甚至等不到一个眼神流连。
然而这两日的某些画面此刻无可抑制地在脑中一一浮现,让他觉得无比刺眼。
心中莫名其妙又无以名状的情绪,不知从何而来,宛如狂风卷起巨浪在心中澎湃汹涌,惊涛拍岸般打得他坚如磐石的心飘摇不安。
别说旁人看得目瞪口呆,他自己都大惑不解。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一时茫然而不知所措。
屋外传来的轻微敲门声,将神游天外的迟肆拉回人间。
他懒得起身,漠然地说了声“进来。”
门被人无声推开,齐季站在门口,笑意深染的温沉眼眸外露了几分担忧之色:“没事吧?”
明明是清沉淡雅的温柔嗓音,却如电闪雷鸣一般重重轰在迟肆心上。他的心脏猛然剧烈一蹦,有如雷鼓,整个人也仿佛触了电,唰的一声从床榻上弹立起来。
手脚全然不受控制,脑子里也一片热气腾腾,像是装了一锅浆糊粘稠得无法思考。
“我看你方才都没怎么吃,想必也没饱,要不要吩咐后厨准备点别的?”齐季靠近他,在床沿边站定,“有没有什么想吃?阳春面如何?”
齐季的功法很特别,时常将气息掩盖的极为隐蔽,要不是亲眼看到眼前身影,几乎难以靠脚步和呼吸察觉到他的存在。
可迟肆此时感觉空气有些凝固,身旁传来一丝温热气息,夹杂着错觉似的朦胧暗香,渗入心脾。耳根的灼热猝然蔓延到了喉内,让他口干舌燥,喉结滚动几许,硬是发不出一点声来。
“怎么了?”见他半天不答话,齐季温声问道,“没事吧?”关切之色溢于言表。
迟肆深吸了一口气,如实答道:“脸烫气短胸闷,脑子里空白一片难以思考。”
“不过,”他顿了顿,“不知怎么的,突然一下子就好了。”
在见到对方笑容的那一刻,他心里堵着的那口闷气,须臾之间就消散得不留一点痕迹。余出的空荡,瞬间被另一种喷薄而出滚烫的情绪填满。
齐季仍不放心,微蹙着眉伸手搭上了他手腕上的经脉。
冰冷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肌骨,迟肆后背瞬间窜过电流般的颤栗。
摇曳的烛火为苍白的骨节添上一层暖黄,细长有力的手指在灯火辉映中赏心悦目到使人难以移开目光。
他的心烦气闷不治而愈,脸却烧得更凶,连带全身都燥热起来。
“脉象有一点快,身上似乎也有些发烫。”齐季把完脉后收回手,“许是感染了风寒,要不要找个大夫开副药?”
“不用!”迟肆猛然绷直了背,“我身强体健,绝对不可能生病。”
“即便习武之人,偶尔染一两次风寒也是常事,哪有人不生病的。”齐季眼梢微弯,“你脉象有力气血畅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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