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4 / 5)
,婉娘还想再劝,却听得门被推开了。
随即他便见着,向来冷肃凛然的天子肩膀上……正坐着一个笑嘻嘻的卷毛小郎君?
而那卷毛小郎君长得,分明就是缩小版的天子!
婉娘倒吸一口冷气,随即又庆幸,自己方才的那些担忧全都不作数了,有这位小郎君在,贵妃今后的福气啊,可多着呢。
周幼吾怔怔望着父子俩,她也设想过很多回燕观与衡哥儿在一起的场景。
……可今天真的见着了,她却觉着有些不真实。
衡哥儿一见了阿娘,便着急忙慌地要从燕观肩膀上下来,燕观生怕他摔倒,两只手提住他的腰,稳稳地将他放到了地上。
燕观沉默地看着衡哥儿犹如乳燕投林般飞奔到周幼吾怀里,那张原本喜气洋洋的小胖脸上顿时就挂了泪:“呜呜,阿娘……衡哥儿好想阿娘!”
这臭小子,还敢说!
看到他平平安安地腻在自己怀里撒娇,周幼吾那颗空落落的心登时就被填满了,可随即又生出几分难言的忐忑来,恨不得抓着这臭小子恨恨打他一顿屁股。
周幼吾原本想着只有她与燕观两人时,趁着他心情好,将此事说了,兴许他能更好地接受衡哥儿。
可如今因着找这个臭小子,弄得人仰马翻,燕观劳心劳力,现在心情大抵也是……不太好的罢?
燕观神情没有太多波动,只淡声叫宫人们都先退出去。
殿内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了,周幼吾有些吃力地抱起衡哥儿,一步一步,虽慢,却坚定地走到燕观面前,握着他的小胖手指了指那个冷毅英俊的高大郎君。
“喏,他便是你阿耶。”
“阿娘,他方才也这么和我说的呢!”衡哥儿神神秘秘地跟她咬耳朵,可是又苦恼道,“可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
这是为什么?
周幼吾有些惊讶,就听得燕观问了句:“为何?”
娘俩生得极为相似的一双大眼睛都看着他,燕观按捺住心底的酸涩,又轻轻说了一遍:“为什么不相信我便是你阿耶?”
衡哥儿挺了挺小肚子,小胖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一头小卷毛,严肃道:“因为你没有这个!”
见周幼吾与燕观都望着他,衡哥儿忽然就觉得有些害羞,但他还是坚持道:“阿娘说的,花花的孩子和花花长得一模一样,大树的孩子也和大树长得一模一样。你说你是阿耶,可是你为什么没有这样的卷毛呢?”
燕观瞥了一眼有些心虚的周幼吾,上前几步,将衡哥儿从抱得有些吃力的周幼吾怀里捞了出来。
阿耶与阿娘的怀抱是不一样的。
方才还在阿娘怀里狂扭着撒娇的小胖郎君现在便安静下来了,他低着头,肉乎乎的脸蛋上带着些不确定:“我说错了吗?”
“不,衡哥儿很聪明。”
燕观摇了摇头,又对着周幼吾说道:“天色晚了,我带着衡哥儿去洗漱。”
话虽然是对着她说的,可还是没有正眼瞧她。
周幼吾心中闷闷的,可她知道燕观埋怨她是应该的,便没有吭声,只看着他们父子俩转身去了偏殿。
听着衡哥儿咯咯咯的笑声,周幼吾又有些心酸,方才还不相信那是他阿耶呢,现在两人又好上了?
许是见着天子与小胖郎君都出去了,婉娘她们赶紧近来了,见着贵妃失魂落魄地坐在那儿,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惊讶与欢喜,柔声道:“今儿劳累一日了,奴婢服侍贵妃梳洗罢?”
周幼吾轻轻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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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洗漱的时间大抵就是要比郎君要长上一些。
待周幼吾涂好了香膏,换了身柔软寝衣再出来时,殿内侍候的宫人们都不见了,连方才伺候她沐浴换衣的柳芽花萼她们也不知什么时候悄悄退下了。
下午她睡过一觉的床榻上正坐着一大一小两个卷毛郎君。
在盈盈的烛光之下,燕观散开的头发散发着温暖的栗色光泽,不复直发束冠时的冷厉俊美,这样顶着一头卷毛的燕观……
竟然有些奇异的可爱?
许是刚刚洗完头发不久,那头卷毛乖巧地微微垂着,偏生尾端又不安分地翘起来,柔和了燕观本身过于冷毅的面部线条,显出几分不为外人所知的静谧柔和。
衡哥儿发现她了,很是兴奋地蹦了起来,指着燕观的卷毛,又指了指自己的小卷毛,笑得一脸满足:“阿娘,他没有骗衡哥儿,他就是阿耶!”
燕观微微笑着,摸了摸衡哥儿的胖脸蛋,和他阿娘一般柔滑:“阿耶从不骗人。”
说完,睨了她一眼:“某些人就不一定了。”
周幼吾有些心虚,清了清嗓子:“咳,我这也不算骗人。”
她又没有承认过衡哥儿是她与陈垣的孩子。
见她心虚地垂着头,丰茂卷翘的睫毛还一个劲儿地乱抖。
她在紧张。
衡哥儿还沉浸在突然拥有阿耶的幸福中,他靠在燕观结实有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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