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2 / 5)
力量似乎曾被压制过,却封印不住身体中属于雷电之尊的本能。 倾奇者有些懵懂地点头。 那时白纸一般的心性尚不能让他明白事理,他只知道,踏鞴砂的众人是“朋友”,御舆长正更是学识广阔、友善聪慧的朋友,大家都听他的,那他也听他的,也不会错。 那时的倾奇者无条件地信任着踏鞴砂的一切。 这场盛大的庆功宴在下半夜迎来了狂欢的高||潮,篝火肆旺,仿佛要灼烧半边天空。 武者们围在篝火旁,用笨拙的身躯舞动着不知名的动作,锻刀冶剑的手掌粗犷中布满伤痕,却亦可用来载歌载舞,宣泄心中的兴奋与欢愉。 为首的御舆长正不知从哪找来了一副鬼面,往脸上一戴,足下生风,随着断断续续的乐声舞动起来。 刀枪世界中的伴乐,唯有兵器的清吟。 御舆长正戴着鬼面,踏着鬼步,笨拙地舞了一曲失传千年的鬼族之舞。 一舞过后,御舆长正晃晃悠悠地坐回篝火旁,“好看吗?” 倾奇者不懂撒谎,他很诚实道:“舞步别致,但是被舞者演绎得……十分别扭。” 御舆长正哈哈大笑,也不介意,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因为我是个大老粗嘛,你用‘舞者’形容我还是高看我了。” 他摇摇头,就着酒缸再闷了一口,“但你可别把这舞当成普通的舞蹈,曾经的鬼族之舞……”他顿了顿,似是被烈酒烧灼了唇齿,方才道,“……贯倾天下,令自诩美貌的狐妖都自愧弗如。” “听你的形容,那大概不是舞美,”倾奇者也很实诚,“是舞者貌美。” 御舆长正又笑了起来:“那是自然!” 再之后他就不愿多说了,又闷头喝了几口酒,突然看向倾奇者:“你会跳舞吧。” 不是问句,御舆长正大概是将他的身世误解成了自然降生,自小长于天守阁,自然熟悉上流之姿。 “舞蹈?”倾奇者摇摇头,“我只看过。” 御舆长正一拍他的脊背,将他推向了篝火晚宴的中心。 “看过就够了!欢欣起舞就是!舞蹈嘛,本就是跳得开心!” 倾奇者不懂舞蹈,但他懂了御舆长正的意思。 舞蹈,是用来宣扬喜悦的。 “叮铃铃”的铃声从火堆旁丹羽的手中传出,倾奇者侧目,醉醺醺的丹羽向他笑笑。 “这里没有别的乐器,我只翻到一个落灰的小铃铛,凑合一下。” 倾奇者叹了口气,终于不想拂了好友们的意,臂弯舒展,踏风起舞。 他握刀时的雷霆之力,在这燃得旺盛的篝火旁,彻底消散于舞姿摇曳的风中。 那是由雷电的世界中最为殊胜的存在倾心创作的造物,他的一举一动都贯彻了永恒的完美。羽织华服下的踏风而舞,连发丝扬起的弧度都是精致而华美的。尊贵的人偶穿着应景的祭礼盛装,为整个踏鞴砂舞了一曲无上的殊贵之舞。 那一舞也成了踏鞴砂最后的繁盛之姿。 在那之后,炉芯异变、丹羽逃亡、桂木引颈……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于倾奇者而言恍惚得彷如坠入幻梦。 ——世间最可怕的噩梦。 他再也没见过那夜为他摇铃奏曲的丹羽,再也没有人像桂木那般搂着他的肩膀灌酒欢笑,连御舆长正的最后一面都见得匆匆忙忙。 一向豪迈威风的幕府大将在短时间内颓然得仿佛换了一个人,他将倾奇者带去无人的角落。 “我知你的身份,也知你身不由己的苦衷,踏鞴砂的事已经牵连太多,能撇干净一人都是好的,”御舆长正最后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已经派人去本岛求见了将军,他们马上就会带人赶到,到时候你的身世就瞒不住了——所以在那之前,快走。” 御舆长正是来劝他走的。 倾奇者却反问了一句,“幕府真的会派人来吗?” 御舆长正僵了一下,叹了口气,“……派出去的船队在海啸与雷光中失去联络,如今我们也只能寄希望于他们顺利抵达本岛了。” 倾奇者没有说话。 “若是当年的一切从未发生……或许你此刻该叫我一声‘世兄’,我们都能长在和平的年代。”御舆长正将他肩上的手收回,不再看他,“让你先行离开,我也有私心。” 高大的将领看向岛外漫天的雷光:“若幕府救援不及,此间一切真相被埋没,我希望至少有一人,能成为记录者。” 他顿了一会儿,语调恍然,更有些偏执,“御舆之名、鬼族之忠、还有踏鞴砂中这些凡人世世代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