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4 / 5)
br> 他见识过被炉芯辐射影响的人的模样,无论是出于这颗心脏的交易,还是出于对踏鞴砂平民的考量,他都没有理由拒绝。 ——幕府不会来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点。 直面那颗辐射着绛紫色电气的炉芯时,倾奇者才恍惚间意识到——原来人偶也是有痛觉的。 这么说或许不准确,平日里他跟着丹羽他们磕磕碰碰时,也是会感觉到“疼痛”的。 只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偶的“痛觉”如此强烈。 强烈到永生的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 不,那是比死亡更痛苦的感觉。 剧痛侵蚀了他每一寸皮肤肌肉,每一丝血脉筋骨,强烈的辐射在他的体内流窜,它们无时无刻不在破坏他的身体,却又在下一瞬被名为“永恒”的力量修复。 倾奇者在这样不断的“死亡”与“重生”中,靠近了炉芯。 他感到痛,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那么强烈而绝望的痛感。 是来自那颗并不匹配的心脏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他靠近了炉芯的开关,伸手想要去触摸它。 近距离的触碰让倾奇者的指尖被腐蚀得焦黑——无论如何,制作他的“材料”仍然是“血肉”。 血肉之躯终是会破损、会痛的。 他看着自己焦黑的指尖,说不上什么感觉。 疼,浑身都在疼,体内与体外,心脏与皮肤,每一寸每一丝都在疼痛。 强烈的疼痛让他产生了人类独有的“幻觉”,那是独属于人类的“脆弱”,是神经被疼痛腐蚀后,产生的脆弱幻觉。 他看到了借景之馆前初见的桂木,看到了一下一下教他打铁的丹羽,看到了那一夜踏鞴砂狂欢的篝火,看到了篝火中踏着欢欣的鼓点与铃声起舞的自己。 那是他的“朋友”。 但现在他们都不见了。 流亡、死亡、背叛……他们都不见了。 倾奇者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自己哪里最疼了——心。 他闭了闭眼,将满目的幻觉驱逐出自己被痛觉腐蚀的脑海,然后缓缓抬手,剖开自己的胸膛,掏出了那颗鲜血淋漓的心脏。 他想要一颗心,但那颗心带来了陌生的痛感,带来了脆弱的幻觉,带来了强烈的情绪,带来了曾经一切他不曾有的体验。 他亲手将它掏了出来,掷在地上,然后不顾一切地伸手,在双手被灼尽之前,按动了炉芯的开关。 炉芯停止了辐射,这场以人命堆起来的闹剧最终落下了帷幕。 同他作为“倾奇者”在踏鞴砂度过的无忧岁月一般,一同消散在人偶的记忆中。 倾奇者躺在炉芯旁,静待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躯体重新恢复生机。 司露一路跟着散兵的记忆到了踏鞴砂的尾声,她看着躺在地上的倾奇者,戳了戳旁边沉默的某个阿贝多。 “……不去收集‘材料’吗?”她指了指地上的倾奇者。 阿贝多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过去的自己的散兵,默默走上前,装了一管属于“倾奇者”的血液。 司·一心只想着收集材料·露见第二份材料也收集到手,心急地摆着手,催促道:“好了好了,够了,我们去寻找第三份材料吧?” 散兵本人没什么意见——他甚至在目睹了自己曾经如此痛苦的“过去”后仍能保持平和。 ……梦境果然是个不可思议的地方。 离开了梦中的踏鞴砂后,眼前的场景画风一转,霎时变得高科技起来——他们身处一间巨大的实验室中,当中的实验器材让司露差点以为自己来到什么赛博提瓦特的世界。 戴着面具的执行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实验床上的人偶,“神经实验第三百二十六号,关于……” “我对你磨磨唧唧的实验条款没有兴趣,多托雷,你最好不要再说这些废话浪费时间。” 床上的人偶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明明现在已经是一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的境况,他却蛮横得仿佛自己才是那个主刀者一样。 实验床上的是散兵——司露非常肯定。 被称作多托雷的面具男只是顿了一下,而后唰唰在笔记上记了几笔:“你的脾气变得暴躁了,斯卡拉姆齐,是深渊中残存‘残渣之力’的侵蚀吗?” 床上的人偶勾了勾唇,“看样子你很不信任自己的药剂?” “并非如此。” 多托雷仍然在写写画画,似乎在实时记录病床上实验体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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