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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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尚书虞岘的消息,心情怕是极不好的,因此不敢打扰,只派两个伶俐的小侍在殿外守着。

等到新任兵部尚书徐镇北带着今日的监斩官时俭匆匆来见陛下后,才悄悄松口气。

寰庆帝这几年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一副宽厚温文的模样。

脸上有了风霜的痕迹,气质也深沉阴郁了许多。

新任兵部尚书徐镇北乃是这次拥立他重登帝位的最大功臣。

寰庆帝虽然明知道这是个无耻的投机之徒,却也不得不对他信任重用,将处置虞岘的大事交代给他去做。

这时见徐镇北和时俭两个行色匆忙,脸上神气很有些不对,就沉声问道,“怎么了?”

徐镇北先请罪道,“陛下恕罪,今日处斩罪臣虞岘时出了些意外!”

寰庆帝紧盯着他,“什么意外?难道有人敢去刑场闹事!”

徐镇北擦把汗,“是,是闭关三年的顾真人不知如何得到了消息,忽然出关了。”

寰庆帝愕然,“她身体恢复了?”

不是说顾真人已经灯枯油尽,快不行了吗,否则他那弟弟也不会轻易就被个献药的人乱了心神。

随后眉头一紧,“便算是她,擅闯刑场也是死罪!”

三年前虽然是顾真人把他从蒙古人手中抢回来的,但这人绝对是他那【好弟弟】一党,也留不得。

徐镇北得了皇帝这话,心里顿时踏实不少,应道,“是,正该如此,顾真人擅闯刑场后,一意孤行,不听劝阻,还打伤了行刑之人,她十分厉害,众官兵无法上前,又当场大肆宣扬虞岘是被冤枉的,时俭无奈之下只能命□□手将那二人一起射杀。”

说完后又艰难咽地咽了口唾沫,心有戚戚,“只是,只是有些奇异之处,顾真人只怕真不是凡人,她的尸身一时三刻便消散了,化成了一滩血水,只收敛到几件衣服。现场的百姓有些躁动。”

寰庆帝一拧眉,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徐镇北赶紧道,“不过已经压下去了,只是——这影响太大,后面怕是还得再给个交代。虞岘的尸身和顾真人的衣物臣也没敢按照斩首犯人的惯例处置,而是命人好生收敛起来。”

说着抬手擦了把汗。

他虽说得简单,其实当时的情形十分凶险,差一点犯了众怒,幸亏他又及时带了一批人手赶过去,否则只凭监斩官时俭一人,肯定压不住当时的局面,怕会闹出大乱子。

今日的事情实在是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几年不曾露面的顾真人忽然出现,一出来就扰乱了斩虞岘的法场,最后虽然将两人一起射杀了,但在百姓中的影响已是极坏。

虞岘有没有罪,他们心里是最清楚的,只不过是找个理由排除异己而已。

若是堂堂正正公布虞岘的罪状,然后将他按律斩首,那百姓即便有猜疑,也无话可说。

现在顾真人忽然出关,拼死也要救他,百姓心中的猜疑如何还压得住?!

要不是他提前下了严令,今日虞岘必死,不得出任何差错,时俭只怕都不敢命人放箭了。

寰庆帝木着脸,沉默许久,最后终于叹口气,“传旨,虞岘之案重审。”

徐镇北虽然心中憋屈,但知道也只能这样了,又细细请示了一番,探明了寰庆帝的心思后这才告退。

寰庆帝刚打发走了徐镇北,就有宫中内侍急急来报,“隆泽陛下,刚刚——刚刚去了!”

寰庆帝再次登基并非严格意义上的政/变夺权,明面上的说法还是他弟弟就快要伤重不治,大颛无人主事,他这才顺理成章再出来做皇帝的,因此宫里的人称呼他弟弟也是陛下。

寰庆帝听了这个称呼先是皱起眉头,随即听到后半句便呆住了,一时间心里不知是喜是悲。

那是他的亲弟弟,自小就得他疼爱,兄弟间一度感情十分融洽。然而就是这个亲弟弟,在他身处险境时,不但没有想法营救,反而顺势夺了他的皇位,险些便要将他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使劲闭闭眼,忍住了眼中的那股酸涩,这才轻声问道,“怎么忽然就去了?”

那内侍答道,“仿佛是听到宫外传来的什么消息,受不住,这就去了。”

寰庆帝轻哼,心道都病成这样了,在宫内宫外的还有眼线,今日刚发生的事,立刻就能传到他耳中,只可惜……

又问道,“他临去前说了什么没有?”

那内侍遮掩着悄悄看眼他的脸色,被他沉声喝道,“照实说!”便一个激灵照实说了出来,“说——说是您定然不会让他进皇陵,他也不想进,只求能和顾真人葬在一处。”

寰庆帝,——

寰庆帝这些年历经风霜雨雪,世态炎凉,本以为自己真是很苦了,然而这时却忽然觉得他弟弟其实也很苦。

无力摆手,“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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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世界,石韵从一张铺了小碎花床单的木板床上猛然坐了起来,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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