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4）

转眼, 又近二十分钟后。

许冥放下笔，吃力地转了下脖子, 深深地吐出口气。余光瞥见周围依旧排排坐的炭黑人影, 方??消下去的些许疲惫，转眼又潮水般涌上来。

好消息是，目前房间里的阿焦已经少了不少, 连带着空气也清醒许多, 至少不会总有种被烟熏着的感觉了。

至于少掉的那部分，则是被许冥暂时收进了规则书里。??还是鲸脂人的建议, 原?她并不是很懂, 大概?是利用绑定关系将对方存入指定容器之类的……不过管它呢。

能用?行。

许冥默默想着, 又看一眼捧在手里的规则书。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存入一部分阿焦后, 本子本身似乎都变得有些厚了。

不过鲸脂人对此有着不同的见解。

“有没有一种可能, 增加的?实是工牌绘稿的厚度？”它缓缓道，“虽说??部分纸页不属于现实，大部分人也看不到, 但既然存在, 总归还是会有些存在感的。”

……是吗？

许冥愣了一下，反倒松了口气。她之前还奇怪, 为什么连着画了那么多页工牌, 本子剩下的空白厚度似乎都没见减少, 现在看来，应当是??一部分纸张, 本身不包含在原本的页数中, 是另外“长出来”的。

还好，至少不用担心本子用完了。

许冥庆幸地想着, 顺手将本子往后翻了翻。

后面的纸张都是空白，也看不到收容的阿焦的存在。她不?蹙了蹙眉：“?把他们??样放里面，不?紧吗？如果我想放他们出来呢？”

又该怎么做？

“很简单啊，给它们一个能听懂的指示?行。比如直接下令，或者约定好，拍两下封面之类的。”鲸脂人道。

“那能直接意念交流吗？”许冥忽然有了新想法，“?像我用意念和你沟通那样？”

“当他们在书里时可以。脱离了估计不行。”鲸脂人想了想，轻轻摇头，“在脱离规则书的情况下，联系不够。”

他们的绑定关系是针对规则书的，想?直接沟通许冥，则需?借?许冥和规则书的联结。?且??也不是想借?能借的——像它，完全是因为和规则书绑定得太深，?能借此和许冥产生意识联系。

工牌带来的绑定关系则?弱很多。当?他异常存在栖息于规则书时，??种薄弱可以暂时得到补足，使它们具有和鲸脂人同等的绑定深度；然?一旦脱离规则书，??种临时的加深自然?然?会消失了。

??些阿焦的情况又和?他存在不一样。他们的灵魂被掏得太空，空到只剩下一些本能反应。哪怕产生意识联系，也没法主动去和许冥表达些什么，只能被动地接收指令。换句话说——

“那我唯一能直接对他们下的意念指令岂不是只有一个？”许冥一下反应过来，“除了让它们离?规则书，我什么都没法让它们做啊。”

“补充一句，放出去还得另外设法收回来。”鲸脂人幽幽道，“也还好啦，想?点。?当花几十张工牌买了个可?复用的特效好了。”

许冥：“……”也得用得上啊！

“那也没办法啊。毕竟人家的特质摆在那里……都和你说了，??种轻飘飘的东?，?了也没什么用。”

许冥：……

“不?老是东?、东?的叫，他们以前也是人好吧。”默了一会儿，她轻轻叹出口气，“算了，本来也不是为了找帮手?给他们上牌的。”

她说着，将规则书又往翻去，想想却又觉得奇怪：

“等等，可他们??种轻飘飘的特质，难道别的异常存在?看不出来吗？”

?在十多分钟前，她的房门曾被?外面打?过。鲸脂人事后告诉她，那是一个看着挺凶的鼠脸男人，估计是来找她麻烦的。

结果只是在外面看了眼，?头也不回地跑了。白白浪费许冥一番唇舌，对着空气好言?劝。

鲸脂人给出的说法是被那些阿焦吓跑的。许冥当时没在意，现在却觉着有些不对。??也能被吓着的吗？

“看能力，有的是天然蠢，没办法；有的却是能感应出来，让它们多看几秒?会露馅。”鲸脂人幽幽道，“?说了，见到以前没见过的东?，总会有些被吓到的。”

许冥：“？”

鲸脂人言简意赅：“黔之驴。”

许冥：“……”懂了。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她一边?次翻?本子画工牌，一边发自内心地感慨，“你居然还知道古文。”

“一般一般。”鲸脂人谦虚，“在我还自?的时候，我曾花费不少时间查阅过关于各种动物的资料，过程中接触到的。”

“……”许冥的笔尖一顿。

为什么会想到?去查关于动物的资料？

许冥隐隐觉得，??个问题的答案还是不?探究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