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老皇叔还没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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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府门停下来的这辆牛车,整体结构与正常马车相同,不同的地方在车厢里头。一般马车车厢三面环凳,凳子可硬可软,可奢华可简朴,像是当初萧臣以九离身份带温宛去朔城坐的那辆马车,就算有严冬取暖装置,内里依旧有凳,因为可以坐。牛车车厢里没有,因为不需要。宽敞明亮的车厢里直接就是通铺,上面铺着厚厚的以最新鲜的棉花絮的软垫,车头一个锦枕,车尾还有一个,软垫上铺着一张锦缎做的被衾,被衾颜色是墨绿,这并不是老皇叔最喜欢的颜色,老皇叔最喜欢的颜色是黑色,脏了看不出来,那就不用换。此刻贤王府外,驾车老者五十来岁,已然白发苍苍,脸上布满皱纹,额间皱纹犹如梯田。“殿下,贤王府到了。”老者边说话边搬下登车凳,踩上去之后掀起车帘。老者也没瞧里面躺在通铺上的贤王醒没醒,恭敬退下来,候在旁边。伺候在贤王身边这么多年,老者早对主子习惯了如指掌。睡着了得醒一会儿,睡醒了得赖一会儿。车厢里没有动静,不远处过来一顶轿子,轿落时,李公公在两个小太监的搀扶下走出来,行到车前,李公公正要开口,老者抬指竖到唇边,‘嘘’了一声。李公公心领神会,凑过去,“娇儿,老皇叔还没醒?”“李公公能别带‘儿’字么?老奴叫柏骄。”老者姓柏,单字一个骄,因脾气秉性温和,人又细心遂在少年时就跟着萧彦,这一跟,将近四十年。萧彦初见时叫他一次‘柏骄’,他也是较真儿,纠正‘柏’字发音,萧彦是谁啊!懒得记啊!于是柏骄跟了萧彦四十年,就只听过自家主子叫自己一次全名,还给叫错了!有次柏骄酒壮怂人胆,希望主子叫他的时候能多叫一个字,而不是单独一个‘骄’,萧彦第二天就满足了他。娇儿。“都叫了几十年,别那么在意。”李公公朝车窗瞄一眼,“老皇叔还没醒?”“应该是醒了,再抻一会儿能叫老奴过去。”李公公,“……”二人等在车厢外大概有半柱香时间,里面终于传出动静,“娇儿。”柏骄闻声转身重新登上登车凳,将从车厢里摸爬滚后战胜赖床的萧彦扶出车厢。李公公见萧彦走出来,当即过去,“老奴拜见贤王殿下。”走下马车的萧彦,一袭黑色锦缎长衣,与柏骄同样的年纪,头上一根银丝都没有。萧彦懒的出奇,长相也是大周皇族独一份的特别。一只杏仁眼,一只桃花眼,年轻时候看人左眼闪闪亮亮如圆月如星子,右眼邪魅含情,似醉非醉,梦幻朦胧。除去那双眼睛,萧彦属于双眉锁印的眉行,也是好看的,鼻梁很挺,形若悬胆,唇角上弯如弓,这般长相就注定萧彦从哪个角度看都无缺点。听到李公公开口,萧彦瞥过去一眼,“李公公?”“回贤王殿下,正是老奴。”萧彦哪哪都懒,唯独嘴不懒,“四年未见,李公公老了些许,伴君如伴虎,你这四年操心的不轻呵。”见萧彦朝里走,李公公跟上。他其实特别想说,他还不算最操心的,四年前他见柏骄时头发还有一半是黑的,如今可是全白了。“贤王殿下,皇上口谕……”萧彦闻声停下来,懒懒插腰,拇指在前,余下手指搥在后面,挺身皱了皱眉,“口谕?不是已经八百里加急递过圣旨了?”“老奴斗胆问一句,贤王可有看过圣旨?”李公公屈身恭敬询问。萧彦忽似想到什么,扭头看向身后柏骄,“娇儿,圣旨呢?”“回主子,圣旨与行李在一起,老奴这就去把圣旨取过来。”此前接到圣旨,柏骄就提醒过自家主子看一看,萧彦没看,懒得看也懒得去想。天大的事也得他到皇城再说,适当减少思考的时间跟烦恼并不会影响他对事情的最后判断。萧彦摆摆手,视线回到李公公身上。如今可能是老了,萧彦那只杏仁眼有些往下耷拉,桃花眼的眼尾也没有那么翘,但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有种人到中年的魅力。好似陈年的酒,香而不腻,烈而不冲!这点柏骄最有发言权。年少时有女子向主子诉说倾慕之情,主子直接撇过去一面铜镜,那时贤王府里的镜子都是成车买,如今在碧水苑向主子示爱的女子比以前更多,主子也不会年少时那般无情,抛过去的都是镶金的铜镜。我可能用铜镜侮辱了你,但我用金子补偿了你。“皇上口谕是什么?”萧彦不用是不用,想用的时候脑子还是灵光的。毋庸置疑,口谕跟圣旨应该是一个内容,他又何必去看圣旨。李公公深知萧彦秉性,也不等他叩首接旨,“传皇上口谕,辛苦老皇叔为温御包庇下属投敌案主审官,择日开堂。”萧彦闻声愣住,扭头看向柏骄,“圣旨是这个内容?”柏骄拱手,“老奴没看过。”萧彦皱皱眉,眼睛落到李公公身上,片刻转身,“娇儿,回碧水苑。”眼见萧彦欲走,李公公扑通跪于,扯着嗓子大喊,“皇上口谕,辛苦老皇叔为温御包庇下属投敌案主审官,择日开堂!皇上口谕,辛苦老皇叔为温御包庇……”李公公是真怕萧彦最后回一句‘你只说一遍,我没听到啊!’这事儿不是没发生过!牛车前,萧彦正待上车时,柏骄拉住他半擂台赛胳膊,“主子,军师来了。”萧彦闻声看过去,便见一身儒袍,鹤发换髻而面如白玉的老者朝他走过来,步履生风,神采奕奕。不是战幕又是哪个……皇宫,甘泉宫。温若萱盯着那日抱住自己可劲儿啃的胖宫女,心中第一百次佩服她的勇气,正愁找不着你!“奴婢知那日唐突,今日特来向皇贵妃解释原委!”温若萱叫秋晴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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