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谈（3）（1 / 2）

三叔点头道：“记得。我记得二爷你还提到一个‘万马堂’……”

二庄主道：“不错，万马堂的总瓢把子便是这‘怒虎’沈放。七王庄和万马堂已经对立了将近十年，这次大哥说他有要事不能亲自走这一趟，便是与万马堂有关。韩兄你不曾涉足江湖，因此不了解各个势力之间的相互攻杀，这其中很重要的一点便是要了解对手，而要了解对方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在对方的势力范围内设置眼线。我们在万马堂派有眼线，很自然的，对方也一定会在七王庄附近设有眼线。”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点。我带着人出七王庄，以现在这个样子，那还算正常。也许对方会认为我出去办事，甚至认为我是去山上打猎也有可能。但我若是蒙了面出行，一时想瞒过对方眼线倒是并不为难，但要想带着一伙人长途赶路便无论如何也不行了。对方一定会起疑心，起疑心便会调查，调查的结果就极有可能得知咱们此行的目的地。”

三叔点了点头，道：“二爷说的是，我想的不够周全。不过以七王庄的实力，那万马堂怎会与你们对立了十年还能坚持？我虽然不了解江湖之事，但七王庄如何了得我还是经常听到的……”

二庄主叹了口气道：“不瞒韩兄说，近些年来，七王庄和万马堂已经很少有冲突，这倒并不是没有冲突理由，只是我们七王庄一直都在退让。那沈放实在是个极了不得的人物，这几年万马堂在他的整顿之下，日益壮大，实力已经凌驾于关外另外两大势力之上了……”

三叔奇道：“两大势力？除了七王庄和万马堂，难道还有一个能够并驾齐驱的么？那关外岂不是有三大势力？”

二庄主点头道：“便是有三大势力。最靠近中原的是‘青宗’，最北边的就是万马堂，七王庄则夹在他们之间。不过‘青宗’对于关外势力的角逐并不参与，而且他们行事低调甚至诡秘，七王庄虽和他们相邻，却很少接触，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他们是一个以萨满教为主的神秘组织。但看眼下情形，他们的实力多半也比不上万马堂。”

“那沈放人称‘怒虎’，此人身手了得也还罢了，难得的是组织能力更是高明异常，只短短十几年便把一个万马堂，从无到有，整顿成关外三大势力之首，嘿嘿，当真是了不得。韩兄，你可知‘怒虎’沈放为何一直没能把实力延伸到咱们这一带？”

三叔笑道：“这点好猜，当然是因为有七王庄在了。”

二庄主道：“你只说对一半。七王庄当然是万马堂扩展势力的最大障碍，但七王庄之所以能够阻挡万马堂，却是因为我七弟！沈放便是因为没有把握能胜过七王庄的‘七星阎王’，才迟迟不敢对七王庄大举下手。”

二庄主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韩兄，我再说一句真心话，希望你听了之后能体谅我的苦衷。”

三叔点了点头。

二庄主接道：“白天我出言将莫先生阻住，如果说是救了韩兄一次的话，那也只是救了你一时……韩兄你不必误会，我这话不是说莫先生还会对你怎样……我是说等咱们一行从天池回来之后，那时必将还有一番麻烦。所以我说这事当真麻烦的紧……如果到时候我大哥在莫先生他们二人的要求之下，还是不肯放过韩兄，我到时候……到时候……”

此时三叔听他说得为难，便正色道：“二爷，韩某既已承你救过一次，这条命就不能算我自己的了，到时候如果大庄主真的不肯放过在下，那我自行了断就是，绝不会使二爷为难。”

这句话三叔说得极是诚恳，更没半分犹豫，二庄主心下感动：“难怪听旁人提起韩兄之时，总要竖起大指说一声‘好汉子’，我果然没有看错韩兄。不过我并不是想说怕到时我自己为难，而是担心如果大哥下令，我便不能全力保着你了。不论我怎样看重韩兄，但大哥的话是属于公事，公事与私事之间，我必需选择公事，这点希望你能理解。”

三叔笑道：“二爷千万莫如此说，你我只是刚刚相识，能得你如此相待，我已是感激不尽。何况韩某十八年前便是死过一回的人，此时再死一次已经是赚到了。呵呵，说起来，我真是枉活了四十几岁，若不是今日与你们相遇，恐怕还要浑浑噩噩的过我的后半生，哪知道世上并不止是一个卸甲屯，韩三平更算不得什么人物……”

二庄主正色道：“韩兄这样说便不对了。各人的际遇不同，所处的环境也不同。你当年杀死白狼，与我们七王庄阻止万马堂向南扩展势力，两件事虽有大小之分，但其性质却无不同，都是为了保护一方平安。看一个人是不是人物，能力只是一个方面，还要看品行和气度，也许你连莫先生一招都挡不住，但在我眼里，却一点也不输于他。大丈夫视死如归，说起来容易，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真的做到。你能在生死之间保持那份难得的从容，这点更不是常人所能。”

说到这里，二庄主神情略微有了些变化，接着道：“韩兄，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三叔感觉出了他神情的异样，只是不明白何以会如此，便道：“二爷请讲。”

二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