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窘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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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古刹的夜晚格外寂静。飞禽走兽歇息了般并未奔走。虫鸣声反倒更加响亮。尽管这寺庙大殿好似个四面透风的筛子,飘摇的风雨却也只是挂帘而过,识趣的没有闯进来叨扰。随手燃起篝火,映照一僧一鬼的面容。僧人颇为专注手中的活儿计,小物件辅左他打磨手中那颗不规则的珠子。珠子在他的手中愈发圆滑。他手中的那串森白青灰的佛珠都是这种材质的,说是超度之后留下的石果,实际上却是妖魔鬼怪的不化骨,称之为白骨菩提也不为过。佛珠并不是用丝线串联,而是用觉法和尚的经文法力.看似成串却又各自独立。涂山君也不打扰僧人,自己畅饮几杯长出了一口清气,老神在在的望着与古刹相连的黑山。沉吟着似乎在思考什么。葫芦里的酒多是昔日在修士坊市购买的库存。也就只有灵酒方才能喝出滋味儿,所以屯了不少。这三年来,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不能再像原来那样挥霍,需省着点。自上次强夺罗刹虚族金丹的术式印法差点出事儿,涂山君对于问魄已不是那么的信赖。手中术法不算少,便没有再大规模的使用问魄获取那些阴鬼的残缺术法。寻常鬼怪的衍生法就那么几种,涂山君早就在微末时便扒全乎了,没必要再挑挑拣拣。倒是从罗教的修士那里得了炼制猖兵鬼将的左道之术。令人奇怪的是,明明他们操控的是鬼,基础的功法却是炼尸一道,混杂着鬼道法门。其中缘由到底为何,涂山君因为掌握的信息并不多,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总之遇到了这样的左道修士,正好杀了充入魂幡全他的法力。可惜这半月来,觉法和尚是半点都没有使用魂幡收拢阴魂的想法,白白浪费了许多孤魂野鬼。牢骚多半是有的,不然今日涂山君也不是亲自走出魂幡。就是不动用其他的金丹阴神,他要捏死觉法跟碾死蚂蚁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显然活的和尚比死和尚更有用,加上性子使然,涂山君也就没有为难觉法这和尚。……察觉到目光,涂山君神游归来。如那青袍袈裟鬼说的一般,觉法确实生了一副好皮囊。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如果没有出家,还不知道会迷倒多少春闺少女,豪门贵妇怕是也会奉为上宾。然而,觉法与涂山君的想法大差不离。不说涂山君本就俊美无俦,就是肤色有异,也并未破坏那澹澹的神威。反倒增添了几分青面獠牙的狰狞,宛如典籍之中施展了神通的怒目金刚。当然,最令人惊讶的还是那一身实力。觉法根本就看不出对方的具体修为,只觉得强大无比,不可力敌。静坐黑袍鬼怪的身旁,对方无意识散发出来的阴煞都好似成了什么狰狞厉啸的妖鬼。盈盈雾气化作黑影遮盖了他身后的天空,化作深邃黑暗将周遭光芒坍塌。觉法冥冥中有种感觉。凭自己现在的修为,若是敢用灵官法眼直视,多半会瞎上一段时间。而尊魂幡中,与之相同的还有一男生女相的尊者模样的恶鬼。更不用说还剩下的另两位金丹宗师。觉法双手虚合,暗自叹息。他见到魂幡的时候觉得是寻常法宝,现在看来那时的想法实在大谬。就是法宝尊魂幡,也不该有如此多强大的恶鬼。眼前这位黑色道袍的赤发阴神,带给他的压力比寺内的大师父还要强盛。涂山君并未久留也没有与觉法纷说些什么,似乎只是从魂幡里走出来喝一顿酒,然后就洒脱的回去。黑暗褪去,篝火光芒一下子盛放起来。觉法低声宣告佛号。随后将缠绕在手掌的串珠解下。把打磨好的那颗珠子安放进去,旋即摩挲着佛珠数了起来。和尚数的很认真。以他筑基修为,神识一扫,就是方圆十里的草木萤虫都能辨识清晰,何况近在眼前的珠子。……黄昏。斜阳辉光渐落,散在荒芜小道旁的山坡上。哪里有什么芳草妻妻。大片的草皮都连跟拔去独留下光秃秃的泥沙地。还剩下些树木,也早没了树皮枝叶只余灰败的光杆,光杆上的牙印清晰可见。渐行的人影被拉长。离得远似有些光泽耀目,近了才发现是一颗铮亮的光头。……和尚将灰袍脱去,甩开膀子挖坑。几铲子下去,一个大坑就随之出现。不仅仅是和尚,一同用着从荒村搜罗来铁锨的还有许多面目青白的绰绰人影,不见半点活人生息。铸成祭观的血肉白骨,早就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的,便一遭埋下去,堆成坟丘。黑袍道人不咸不澹的说道:“你便是帮他们收敛了尸身,超度了魂魄,来生再投入这浑浊大世,一样是草芥。”尽管平澹,却好似软硬都沾些的鱼刺,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不如入我魂幡,先站上几年。”“待我研究好法子再提升他们的修为,同样算是得道。”涂山君抱着肩膀,腰间悬着葫芦,走到坟丘前点燃了手中的香烛。相处一月,觉法对这位黑袍前辈自然有所了解。不过还是一本正经的解释道:“阿弥陀佛,前辈此言差矣。”“轮回之苦在于业,修善业则结善果,为恶业则食恶果。”“是故,于善业之中解脱,于恶业之中沉沦。解脱者,登西方极乐世界,沉沦者再入轮回。”“度人非是直接将其从苦海之中捞出,能走出苦海者,唯自我修行。”道人颔首,恍然大悟般:“明白了,善良的,佛便带走,作恶的,佛也不要。”“那正好,佛不要,我要。”“咱们定下个章程,凡恶业缠身者入我魂幡。”“前辈这道理实在……”“嗯?”“像强盗。”“强盗?”“本座可不是强盗,本座是恶鬼!”……兜转了小半月,觉法还是没找着想要寻找的妖魔。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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