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不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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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长脖子观察小镇外场景的老狐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想要扯上一个笑容以作缓和。只是实在被吓住了,以至于嘴角动,皮肉不动,平白成了皮笑肉不笑的尴尬模样。又怕赤发道长怪罪他,老狐赶紧捂住自己的长嘴。以前不曾见过道长出手。现在一见,黑气弥漫,妖鬼于雾中厉啸狰狞。此番御鬼驱妖之术,端是邪异无比。配上道人淡漠的神色,以及那扎起却又柔顺披散的妖异赤发。眼前这位就是什么都不说,但从手段来看,别人也能看得出来是厉害的魔头,绝不可能是什么良善之辈。可怕归可怕,老狐却并不感觉到恐惧,反而有一种大仇得报的畅快。正要跪地多谢,却发觉自己跪不下去。“要谢就谢谢和尚。”老狐看向觉法,这位大师气息温和,一身正气,看这做派应该是正道宗门的弟子。确实比赤发道人更容易让人亲近。然而可能是因为身为精怪的缘故,老狐反而有些害怕和觉法说话。“阿弥陀佛。”觉法放下一枚灵石,起身往客栈门口走去。“大师,小老儿不能收您的钱。”赤发道人擦了擦嘴,也从条凳上起身:“收着吧,虽然你这酒不好喝,好歹肉还不错。”……僧道两人出了小镇。觉法回头望去的时候,身后小镇已经掩埋进风雪中,再没有原先遗世独立的孤单之感。“有什么好看的,满屋子不是阴魂就是精怪,连个大活人都没有。”“阿弥陀佛。”觉法叹息。世道多艰辛,他们走了这么久,遇到的这座小镇也没了活人。客栈被精怪占据,过往歇脚的也多是阴魂。僧道正要离去之时,身后远远追来个人影。和尚倒是没有说话只是神色之中多了几分好奇与打趣。女子显然不是来找他这个和尚的,那就只剩下另一位,也就是这位黑色道袍的前辈。赤发道人住脚,回头看向雪袄女子:“姑娘还有事?”“小女子还没有感谢道长的大恩大德。”雪袄女子又走近了两步,抬起俏脸看向涂山君。女人的眼睛很美,可惜涂山君依旧淡然相视:“不必。”“愿随侍道长左右,当牛做马以报大恩。”虽然依旧是淡漠的模样,但是涂山君却微微蹙眉,他早知是个麻烦,却没想到会被人给黏上,遂开口解释道:“灵酒我已经吃了,你不欠我什么。”说完涂山君就要转身离去。不过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顿了一下,这才回头。眼见赤发道人转身,雪袄女子还以为道人回心转意了,失望的眼中陡然亮起光芒:“道长……”“这样的世道,依附别人未必是好事。”“其实,我更希望你自己去报仇,而不是寄希望于别人的帮助。”“求人不如求自己,熔炼伟力于自身,方可证道未来。”涂山君将那块玉石拿出来,中指食指蜷缩,化灵光点在自己的额头上,片晌之后将玉石扔了过去。雪袄女子接住玉石的功夫,眼前一僧一道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而她的身躯就像是被禁锢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僧道远去。“敢问道长名讳。”“涂山君。”幽幽声音落在雪袄女子的耳朵。直到那两道身影消失在茫茫雪白中,她才重新恢复行动。四下寻找一番,最后看向手中的玉石。贴在自己的额头,闭目数息之后惊讶的睁开眼睛。这里面竟然记载了一门直指金丹境界的鬼修经文典籍。……“笑什么?”觉法也是第一次知道涂山君的名讳。相处良久,他只管涂山君叫前辈,却并不知道名讳。想来这次涂山君既是说给那雪袄女子听的,顺便也是说给他听“没想到前辈是真修士。”“这世上修士无数,如前辈这般纯粹的人,却并不多见。”“怪哉,和尚也恭维人吗?”觉法倒是没有在意涂山君的打趣,反而吟诵了一声阿弥陀佛,随后说道:“小僧所言句句属实。”“只是不知前辈为何会以邪法做根基,还修出这一身强大的魔道修为。”和尚的话令走在一旁的赤发道人怔怔然的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随后冷冽的目光好似锐利的寒芒,凝视觉法。这是和尚第一次见到道人发火。尽管道人依旧面容平静,周围的温度却在大幅度的降低。有些人发火的时候是歇斯底里的,会暴怒、怒吼,甚至是疯狂的咒骂,而道人很安静,安静的周遭空气都好似随之凝固,再没有刚才的和煦。高悬的白日洒下冷光,覆映在道人的身上。只听道人淡淡的说到:“和尚,我有没有问过你为什么不回白骨寺,反而在幽冥地游荡?有没有问过你为什么破戒杀人之后不仅仅没有入魔,反而修为精进?为何执着于补全手中的白骨佛珠?为何做和尚却不是童子之身?”觉法摇了摇头道:“没有。”“我问你这些你愿意回答吗?”觉法坦言道:“不愿意。”“那你觉得,我愿意吗?”“阿弥陀佛。”“大抵,也是不愿的。”……呜咽声,悠扬。斜阳下一片白茫茫。却不是雪,而是挥洒出来的纸钱。有些烧了半张带着黑色烙痕的,还有些完整。更多的确实成了灰烬的飞灰,拌着雪花浑成泥浆。觉法面带疑惑,同时不由叹息道:“阿弥陀佛,官道两侧阴风席卷,这么大的丧事,到底是何人死了?”赤发道人揣着手,瞥了两眼后收回目光。走过路面脚不沾地,轻飘飘的身形根本不像是活人。幽冥地总在死人,妖魔鬼怪也比其他地方的多,谁死都不奇怪。而且现如今烽烟四起,流寇如蝗虫过境。北地早打烂了,就是明天听说流寇攻破了皇城涂山君也不意外。昔日在槐丰城的时候,有人花银子让他算算大良还有多少年的国运。涂山君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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