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陈孝京哼一声，她道：“什么礼呀？”

陈吉安自身后拿过一个锦盒，内有一枚青玉的牡丹纹玉镯。

是纯田青玉，北地才有的玉质，昭烈国中皇族才能佩戴。

老夫人也惊了下，她道：“吉安，这些怕不好得到。”

陈吉安道：“祖母放心，北地这些东西要弄也不难。”

陈孝京看了眼，视线停留一会儿，却渐落到陈吉安腰间的白玉佩上，她道：“四哥怎的不弄个白琉璃水精玉给我戴戴。”

陈老夫人道：“孝京，不可胡言，你四哥给你费力气弄到这样的宝物，你还想要什么，天上的星星吗，要不要给你摘？”

陈孝京抿抿嘴，她眼珠转了转，视线又落于陈吉安的双眼上，她道：“要不，四哥将你的眼珠给我吧，这宝贝也不输你那块玉。”

陈吉安眼动了一下，他笔直的坐着，一只手搁于旁侧的桌案上，身姿挺拔，手臂及腰间的衣服褶皱叠出俊长的身形。

他未说话，陈老夫人已大怒，言让仆从将陈五小姐押出去。

两个嬷嬷当真去抓陈五小姐，陈五小姐不甘不愿喊道：“当初他还要砍我的手呢，我就说说都不行？！”

“当初就为了他那块破玉佩，他要拿刀砍我的手，要不是二哥推我及时，我现在手都没了！”

说着，她推开来架她的嬷嬷，右侧手腕将衣袖挽起来，道：“看，我这手腕这处搁到石头上的伤现下还没好呢！”

说着，又呜呜哭起来，道：“就允许他要砍我的手，不允许我说要挖他的眼睛？！”她在那里呜呜的哭，众人见她右手腕往上几寸，确实有一块半个拳头大小的擦伤，现在都还有印子，只是，府里好药用着，这日后会慢慢减淡不见的。

老夫人喊了声造孽，让她不准哭了，陈吉安面上眼光流转，他道：“五妹妹别哭了，我给你赔不是，只是这玉只有一块，眼珠也只有一双，这些是我最珍贵的宝物，五妹妹想要人最珍贵的宝物，得拿什么相应珍贵的东西来换吧，妹妹若是想要，那妹妹给什么样的宝物……？”

他说着，视线在她身上看了看，先是手，然后是瞧脚，接着是瞧她的眼，脑袋……把个陈五姑娘看得止了哭。

她道：“你，你——你！”说着，跑到陈老夫人面前，似有一点躲着的意味，道：“你不准看了，你，你闭上你的眼！”

陈吉安方才就将视线收回了，陈老夫人不赞同的看他一眼，她道：“好了，都是一家人，吵吵闹闹，还要拿手拿脚的做什么，孝京现下还敢不敢同哥哥闹了——”说着又看向陈吉安，道：“还有吉安，你让着点妹妹。”

陈吉安说“是”。

请了安也见了礼，陈吉安言要修整一番，提告辞，下去前，他拿一个黑木盒到陈孝京面前，道：“方才是哥哥小气了，给你这个赔礼。”

陈孝京道：“什，什么？”

她现在有点怕他落到自己身上的眼神。

陈吉安道：“你打开看看。”

陈孝京打开，一枚一半显着金，一半青黑的珠子，珠子外似还包裹着一层琥珀，那金色内有花纹，看起来有点诡异，但又很好看。

陈吉安道：“我的眼珠子不能给你，但这有其他的眼珠子。”

他接道：“是白虎的眼珠子。”

陈孝京立时将盒子掀到地面。

大叫一声，然后更缩到老夫人身旁。

陈吉安朝老夫人拱手，然后大步走出，外间天光，一块照亮在他身上，他眼明亮，下颐微抬往屋内看，明隽的面容，光揉碎在他的眼里，那眼，蔚蓝的海湖色，又如最纯澈的蓝天色，他道：“逗你的，那是琥珀金鲛珠。”

笑容在他的脸上。

他的身影离开正房处。

陈老夫人瞧着人离去的方向，抚了抚自己心口，眉微皱，说不出什么想法，嘴边慢慢却又有一点笑容。

陈孝京道：“祖母，你看他！”她恶狠狠的盯着珠子，又摇自己祖母。

她道：“他回来到底干什么？大哥二哥三哥还有爹爹都在北地戍边，结果他一骨碌跑回来！”

陈老夫人道：“说回来侍奉我呢。”

陈孝京道：“怎么可能？！”

陈老夫人敲了她一下，她道：“这孩子跟我们不亲厚，他呀当然不会是只为了侍奉我这个祖母。”

陈孝京道：“说侍奉，回京的借口吧。”她小声道。

陈老夫人道：“多半是在北地呆腻了，想回来玩，又要去找那位殿下了吧。”她忽然想到。

陈孝京道：“那位九殿下？”

“不知那位九殿下是什么人，竟能跟他玩到一块儿！”

陈老夫人道：“慎言，那是殿下！”

陈孝京撇撇嘴。

听陈老夫人道：“这个孩子，我们不好管。”

“我看他同那位殿下，倒比跟我这祖母还更亲厚。”

“毕竟当初他刚回京，就只与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