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水火不容(下)(2 / 4)
邓岳身旁乃是大将纪睦,见祖约这鹰派仅次于祖逖的家伙出面,力挺好友道:“邓伯山之言并无不妥,若有粮道断绝之忧虑,只需在此期间加紧储备粮草辎重,再撤坞堡之守,如此一来岂非不须损耗人马,便可退敌?”
祖约闻言微微一震,对于这纪睦顿时刮目相看,正待言语,便听刘隗抚掌笑道:“这位将军所言颇有道理,不知垣帅与祖将军认为此法可行否?”
垣延本是主张固守一派,听罢纪睦所讲自是没有理由反对,遂大加称赞支持。祖逖脸色此刻也是有所缓和,闻言微微点头表示支持。
两派将领见有了这样一个折中的方案,一时都是没什么地方可以挑剔,厅堂内的气氛逐渐有所恢复,彼此看去似乎也少了许多隔阂。
“祖将军愁眉不展,不如一吐为快。”刘隗见事情奠定了调子,心中更是有数,进一步道。
祖逖摇头道:“眼下局势也唯有此法可行,只恨不能痛击胡狗报答陛下与殿下的知遇之恩!”
见祖逖愤愤,众人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祖逖家族沦陷在胡人之手,其兄围棋圣手祖纳更是笑骂胡人坦然就义,此事流传虽不广,可军中大抵都是知道的。每与胡人交锋,祖逖皆是多方谋划,身先士卒,其骁勇锐进堪称汉军之最。
即便是对祖逖破格提拔一事多有怨言者,私下里也多是难以否认祖逖的能力。
一只大手拍在祖逖肩上,祖逖抬头,却见垣延盯着自己诚恳的道:“战有胜负,亦有攻守,只要守得拨云见日,定有机会杀胡狗一雪我等心中之恨!士稚不用急于一时,终有一日必可手刃刘渊!”
刘隗见二人敌意已消,遂上前又是一阵劝慰,众将也知眼下战略统一,别无争执,熙熙攘攘之中祖逖与垣延冰释前嫌,总算是恢复了友好的态度。此时刘隗方才宣读监国太子刘动之旨意。
原来陛下要在南方用兵,因此江南,荆州,两川之军太子殿下不欲多调,因此中原能够调动兵力着实有限。在与陛下以及大将军姜维的交流后,太子殿下决意汉军全线处于守势,与湖人比拼补给!
此事与纪睦,邓岳之主张不谋而合,对此众人再无异议,便开始商讨详细的实施计划。
……
倭岛,汉军伤病无数,疾疫蔓延。
便是朝廷派遣而来的御医,竟也是有三人病倒,药石无效而亡。不能自处,唯有迁徙军民于其他岛屿,重病之人因其传染又不可治疗,强行留在原来的驻地等死。这等行为纵然是无情无义,可危急便在眼前,也是无人顾及那么多了。
病倒的不仅仅是汉军,还有倭人。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倭人之中也屡屡有人染病,而且愈演愈烈,人数越来越多。
使倭人放弃自己的家园,放弃自己的亲人,本以为是相当困难的工作。不想倭人见到同伴染病难以治愈,竟是纷纷弃之不顾,倒是让几乎无人可用的汉军省却了许多麻烦。那病得重的动弹不得,被人放弃便没了生路。
可刚刚感染的倭人尚能动弹,只是汉军药草有限而且效果甚微,自是不会拿来救治倭人。要知道大量的汉军还在扩散这种病情,对倭人只是用当地的草药简单的处理而已。不甘于被抛弃。有人隐瞒病情随船而行,有人更是手持利刃展开了无情的报复。
混乱频频爆发,人心惶惶不可终日,一处又一处的岛屿或是居住地都无法摆脱疫疾的笼罩,死得人越来越多,倭人不再掩饰对汉军的仇视,汉人更无暇顾及倭人的态度。疲于逃命,找出病因与治疗的方式,又在小心翼翼之中不断的染病,一时人人自危,焦头烂额,好似到了末日一般。
矛盾与冲突时刻爆发着,憎恨汉人带来死神倭人开始反击,大量的伤兵在暴动中死于倭人之手,而健康的少数汉军带着伤者却早已登船扬帆而去。
陆机躺在船舱中摇头叹息,甚是自责,若无自己的一场大败,何以把朝廷在北方的基业尽毁?
祖逖横剑,垣延怒目,大厅之内双方将领各自冷眼相对,一时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少数官吏便待上前相劝,使双方勿伤和气,然一排排的武官们人人握剑,横眉冷对,惯战沙场的萧杀之气怒张整个厅堂,未曾阵前拼杀过的文官只是觉得通体沁凉,几番张口皆是无言。
厅堂门口处一人恰是举步而入,见气氛如此不觉愕然,出言喝道:“大敌当前,尔等不思报效国家,何以拔刀相向乎!”
祖逖眉头一皱傲视来人,垣延怒容满面瞪视来者,但见来人一身文官袍服,手中拿着一封书信,乃是秘书郎刘隗刘大连!
刘隗几步来到堂中,神色不悦道:“殿下以二公地处艰险而使我前来送信,不想二公如此不顾大局,负了殿下一番苦心。”
这刘隗乃是太子殿下身旁的近臣,少有文翰被太子殿下器重。如今手持书信出现在平原,不用说乃是太子殿下从中原派遣而来的使臣。沿途的侍卫并非是不想通报,只是厅内争吵,众侍卫也是隶属祖逖,垣延二人,自然是各自相对。
待侍卫发觉刘隗进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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