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日辨西,一林又一林(2 / 2)
时不时有水滴散落,惊起几只洁白的蝴蝶。花朵秀气繁而不挤,每个枝条都错落得刚刚好,可见它们主人高超的审美和种植技术。
在他们欣赏着美美的风景时,不远处一枝条不规律地抖动,白莅目光搜寻过去,在朦胧中依稀能看见一只鹿正在向他们这边观望。
“前辈!”白莅大喊一声,什么也顾不上了,她孤身一人追了上去,那速度就像追着逃跑的几千万,花间作业的蝶也纷纷避让。
只见那鹿越跳越快,白莅也越追越紧,她很累但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前面那只鹿是救白子衿的四分之一助力,她必须要将它拿下。
面对白莅穷追不舍,那鹿突然来了个回头,顿时分身出八只鹿分别朝不同的方向跑了。
白莅首先逮住了那只往回跑的,触碰到它的瞬间化成了一条干草,不出所料是个假的。
许是分身了的原故,白莅感觉它们的奔跑速度有所减慢,她又陆续抓了两只还是化了草。
她站在原地捻着手中的干草思考,八只代表八个方向极有可能那只真的也是在西边方向。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加油,提起精神朝西北方向搜寻,沿路走去偶有花朵掉落都一一被白莅轻巧避开,不知不觉中躲避已经成了她的肌肉记忆。
一阵风扫过,落花被卷到空中,吹散浓雾,视野变得清晰。只见前面显现出一棵梨树王,树干有三个水桶并排那么粗,花量比别的树多好几倍,一根花枝上挂着一个平悬的简易木板,看起来是个秋千。
突然倩影晃神,一个身着浅绿色衣服,手执一支梨花的人从白莅眼前飞纵到秋千上,中途还掉出来一个东西。
白莅手疾眼快飞身接住了,仔细一看竟是个用梨花枝条搭建的鸟巢,一朵朵小白花围住一只粉色羽毛的小鸟,它在窝里张着大嘴啾啾叫,像是受到了惊吓。
看着树上的人光着脚欢快地荡着秋千。只见他衣袂飘飘,头上长着鹿角像个树杈,整个人看起来有颇有怪诞感觉。
她记得地图上画的那只鹿也有一对这样的鹿角,他应该就是西幻兽迷雾了。
“前辈,您的鸟掉了。”白莅双手举高奉上鸟巢。她不清楚妖界的礼数,只干脆利落地给他鞠了个躬,据说动物不大喜欢被人盯着的感觉,就没敢与他对视。
没有一丝声响,白莅感觉自己手中的鸟巢动了,抬头对上一双墨绿眼眸,她尴尬的冲他笑了笑,撒手。
“这是李花,记住了哦。”迷雾说着拿回鸟巢还把手里的花塞给白莅。
白莅定睛一看,这支花在她手中开始慢慢凋零,结出一个个果子,这些果子由青涩转红转紫。
她能感觉到手中生命变化的惊喜。
“原来是李花,你倒是听得细致。”白莅看眼前容貌秀气弱不禁风的男子,如果不是他头上的鹿角,她也联想不到那肌肉发达的鹿竟是他真身。
“在我的地盘,要是有风吹草动还不自知,那以后还怎么在妖界立足?”迷雾摆弄着鸟巢架在头上固定在俩鹿角间。
迷雾给白莅的感觉是扑面而来的大自然气息,举手投足间是那种无欲无求的平静安宁。
“晚辈无意冒犯,跋山涉水前来只为一事,不知前辈可曾听说过妖灭诅咒?”白莅面露真诚凝重道。
“就是那个想要灭亡妖界诅咒吗?”只见迷雾掐指一算,似乎已经算到了什么。
“不错,前辈可有解救之法?”
“万般难处都有解脱之法,只不过……”迷雾幽深的瞳孔如深潭,让人看不出情绪。
“要什么代价?”听他慢悠悠地讲话,把白莅急出一身汗来。
“一切磨难皆起于因果,解开宿世因果,方能重获新生。”
这话模棱两可,像极了路边摊招摇撞骗的神棍话术。
白莅发动她想象力丰富的大脑,思考他说的一字一句。他所说的因果,难道在暗示白子衿以前干了很多坏事,才得这样的诅咒?
虽说初识时对白子衿是有过不好的印象,但相处下来就知道他比很多人优秀体贴,并不像大奸大恶的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