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饭堂(2 / 2)
长空说着就要走了。
白莅抄起那只羊腿啃了一口说道:“不用了,这羊肉味道还不错,要不你先回去吃你的美味?”
他滑动的喉结吸引了她的注意,看他坐如针毡心神不定,她就知道他脑子里全是那滑溜溜的东西。
白莅瞥他一眼道:“快去吧,等会翼如风要把蛇吃干净了。”
他双腿一蹬直,迫不及待地消失在白莅面前。
“云鹊你也回去休息吧,有劳了。”白莅接过她手中的碗。
“这是应该的,若姑娘有需要就吹响那只竹哨,我便过来。”云鹊捂额行礼也走了。
这时她才注意到,碗里有一根胡萝卜般大的人参泡在汤里,凑近碗边,闻到那浓郁的甘药香。
小时候她最喜欢喝花旗参炖鸡,每个星期回家妈妈都会煮给她喝,还会问她最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好不好。
一滴泪落到汤中溅起涟漪,白莅眼睛发酸泪似泉涌一发不可收拾,她却紧闭双唇把声音锁住,只将沉郁在心里的痛苦偷偷释放,生怕惊动外面的人。
自从来到妖界,她心里一直空落落,也有努力尝试着适应这里,可是这里大部分东西都颠覆了她的认知,她在这里几乎找不到归属感。
这时白莅衣袖子摇动,可她沉浸在痛苦中并未察觉。
藏在白莅袖中的锦袋变本加厉扭动,原本束紧的袋口被开出一个口子,一只黑色小爪子从里边伸出来,绕着袋口摸了一圈,那个袋口变松动了些,里边又伸出来一只爪子。
那两爪子合力将袋口撑大,露出一只微微发黑的毛绒耳朵探听外面动静,在白莅有所动作时,它警惕地缩回去。
过了一阵子,白莅哭饿了,顶着两粒肿成火龙果色的眼皮子,握起羊腿就撕咬起来,吃了大概三分之一的肉的时候,她的胃已经塞不下,再把参汤一口闷,彻底将悲愤化作食量。
白莅眯着发烫的眼,这时候想要睁大眼睛已经无比困难,她就这样靠墙,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四下无声,一只红色锦袋再次在她袖子里荡着秋千,各种弹跳,掀动她的袖子。
“别闹了。”白莅声音娇柔,只翻个面就没了下文。
她的翻身正好给袖子留了个出口,锦袋喷射而出撞墙落到地上,两只爪子铆足劲把原本巴掌宽的袋口撑得扭曲变形,一只橙红色的小狐狸终于挤出来个头,它目不转睛地看着熟睡中的白莅,眼里全是心疼。
它慢慢从锦袋脱离出来,走到白莅面前轻舔她的脸,它皮毛上橙红色光泽越来越艳丽,先从后腿逐渐变化成人形,那八根尾巴耷拉在他光滑修长的身躯上,似是心情沮丧。
恢复人形的白子衿小心翼翼地抱住白莅,就像抱着一个无价之宝,大拇指在她背后摩挲。
得知进入一个怀抱,白莅连眼皮都没动,嗅了一下,直接整个人埋在他怀里,环住他的腰,毕竟他身上的姜花香味她再熟悉不过。
抱住他是条件反射,甚至都没经过她大脑的识别,不安的心像是靠到温柔的港湾,可以让她毫无顾虑地睡下。
白子衿用尾巴铺好位置让她睡得更舒服,指尖生出一团绿光治愈她红肿的眼睛。
艳丽的狐尾把俩人包裹在里面,他掰开白莅紧抱着的手与她面对面躺着,他抬手搭在她腰上,欺身贴近点吻她的额头。
而后他的目光又回到白莅的脸上,看着她舒展开的眉毛,他不禁明眸一笑道:“白莅,终于又能见到你了。”
白莅似是听到他的声音,立马如八爪鱼般,再次将他死死黏住。
白子衿摸摸她的脸心满意足地合眼,就在他正准备睡着时,一丝风声闯进他的耳朵,他立刻起身,把白莅护在身后,藏起狐尾,只见一个金色人影闪进屋内,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你怎么会在这?好本事啊,竟能躲过我翼城的守卫。”翼长空看着昔日的心上人,就如看到仇人,恶狠狠的。
“过奖。”白子衿目光不带一点温度,丝毫没有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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