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后厨(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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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

吹雪,

成花。

武国燕都,卧在苍茫中,如披雪的虎。

文武堂。操练场上,一袭白色长衫随风飘舞,白衣下露着一张异常苍白的脸,而这张脸不是最奇特的,更奇特的是那两颗如冰晶般通透的眼球,让人看透却永远看不透。

这张病态邪异的脸属于一个少年。

少年,缓缓走在风雪里,留下身后长长的步影,似乎很享受这能透骨的寒意。

文武堂后厨,被厨火烘烤得有如夏日。一群厨子笑嚷着做着饭,饭菜并不精美,但是在这风雪围城的日子里,足以勾起所有人的食欲。

一阵冷风夹杂着几片雪,从门前被打开的毡布缝隙钻进厨房,少年也随着风雪一起穿进。冷风不禁让几个靠门近的厨子骂将起来,不过看到正在拍打身上积雪的少年,立即换了一副神情,虽然话语里还有带着脏字的口头语,却也都随着其他人笑着打起招呼。

“小花生!”

“是花生啊!”

“今天来的挺早!哈哈,刚刚我还以为是小五那兔崽子呢,别介意啊!”

“没事,李大叔。”少年边拍打身上的雪边回答道,因为熟悉所以都不在意。少年的进来反而让这些厨子们意识到快要下学了,干活的速度也暗自加快了不少。

少年,拿下毡帽,拍打着残雪,一瀑银白色的长发如雪般倾泻而下。

白衣,

白肤,

白目,

白发,

再加上一副清秀俊美的五官,只要看过一次,没有人会忘记吧!

花生,落花而生,又是谁落了一朵白的花,在世间飘洒。

少年叫花生,但不姓花,全名应该叫王花生吧,最起码学籍上是这样。

花生是后厨老管事王天远的孙子,说是孙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孙子不是亲生的,而王管事对外也说是远房亲戚的独苗,因战事全家只剩下他一个,所以就抱回来自己抚养了。虽非嫡亲,文武堂的人却都知道,王管事对花生比对自己的亲孙子还要好。

花生跟熟悉的人打过招呼后径直走进了后厨的仓储间。

仓储间在角落里,门前只有一个厚厚的毡布,现在也被卷了起来,仓储间里并没有什么食物。仓储间的墙壁上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既是为了偶尔通风也是为了防盗,窗户上也卷放着厚厚的毡布,而今天的天气显然不需要放下。仓储间里早就支好了一个矮桌和两张矮凳,矮桌上放着一个小炭炉,炭炉上的砂锅里传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并冒着热气,饭菜香气四溢,仔细闻能发现香气里夹杂着淡淡的草药的味道,这是王天远特意为从小就体弱多病的花生做的药膳。虽然只是简单的炖煮,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药材和食材的营养和味道不至于流失,好在食材和调料掩盖了药的苦味,花生吃了十几年也习惯了。

花生并没有立即吃饭,坐在矮凳上,从随身布包里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钟声,三声过后一阵喧闹传来,午饭时间到了。随着学生涌入食堂吃饭,笑闹的后厨也开始认真起来,只剩下炒菜做饭的声音。只没过多久,后厨响起一阵笑骂声:

“你小子又偷拿你二叔的鸡!"

“小心烫!”

“小祖宗,你注意点!”

笑骂声间,一个虎头虎脑的十二、三岁的少年闯进仓储间,双手各拿这一个盘子,盘子里是一整只鸡和一个酱肘子。

“花生哥,赶紧盛饭,饿死我了!”少年也不看花生,径自坐在花生对面的矮凳上。

花生也在听到后厨的笑骂声时就将书放进布袋里,不等少年坐下就起身去盛米饭了。他将一个小瓷碗和一个数倍于小瓷碗的大海碗盛满米饭,微笑着将海碗放在少年的面前,自己拿着小瓷碗坐下。就在这盛饭的功夫,半只鸡已经被虎头少年解决掉了。

“小山,慢点吃,喝口汤。”花生说着,将炭炉上的砂锅盖子打开,一股热气蒸腾而起,香气漫溢。

少年叫王山河,是花生的弟弟,王天远的亲孙子,熟悉的人都叫他小山。

少年嘟囔着,用汤匙舀汤,也不嫌烫直接张嘴灌下。砂锅里全是蔬菜和几种药材,甚至可以看出有细小的山参。山参在武国虽然很常见,但也不是寻常人家能买得起的。花生慢慢的夹着菜,喝着汤,从小体弱多病的他饭量也很小,看着狼吞虎咽的小山,他也多吃了一些,不过最后砂锅里大半的饭菜都被小山吃了。

“小山,今天你们武堂又是大伯亲自训练?”花生边吃边问,时不时的帮着小山擦着黏到嘴边的米粒。

“花生哥,你不知道今天老爹不知道又抽了什么疯,让我们到武帝湖上训练,我的屁股都快被摔成八瓣了!”小山边吃边说着,一只鸡就着米饭和汤被他解决掉了。

“大伯那是在训练你们的平衡力,打仗的时候冰上行军作战也是有的,顺便让你们都学会滑冰!”花生放下碗筷,看着正在解决肘子的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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