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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里种植的栀子花散发着最后一缕幽香。

两个少女躲在栀子花清瘦的背影后边。

柯悄悄被沈月言拉着,几番欲言又止。

半晌她劝道:“月言,你的腿禁不起这么折腾,我们回去吧。”

其实不是腿不腿的问题,沈月言坐着轮椅,倒是没有大碍。

实在是她们这偷看的模样太狼狈,路边人来人往,她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沈月言闻言转头,表情夸张:“这怎么行?我好不容易跟人打听到谢纯今晚会在这排练演讲。”

“你忍心辜负我啊?”沈月言抓住她的手腕,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她。

柯悄悄不懂拒绝这点是让沈月言拿准了。

半晌她语气生硬地:“那……那我陪你看,看够了我们就回教室。”

荣江一中的任何楼的一层都不是用来装行政教室的,而是各种各样的个性化教室。

她不知道沈月言带她趴的是什么教室,但是能看见宽敞的教室中陈列着一排排红色的观众席。

最前面是一个主席台。

她在电视里看到过大学教室,这个教室给她的感觉就是跟大学教室一模一样的。

一看就是最耀眼的人才能站上去的地方。

她常常用视而不见来逃避。

柯悄悄把头偏向一边,仿佛只要她没看一眼,就跟她没关系。

沈月言也没勉强。

——她知道柯悄悄一定会看的。

多媒体教室内人影层叠,谈笑声无可避免地传进少女的耳朵。

她把目光聚焦在一朵开得正欢的栀子花上,看小虫子在上面爬来爬去,迷失了方向,找不到甘甜的花芯。

“大家好,我是谢纯。”

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被音响放大,闯进她的失神。

像一颗锋利的石子剑走偏锋打进平静的湖面,还兀自飞跃着激起无数涟漪。

她想起自己对父亲极度愤怒的时候,向母亲问过的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不嫁给另一个追你的人?明明他的条件更好。”

陈晚拂是这样回答的。

“因为心动就是最不讲理的东西。不过问你地触碰你一下,那次之后你所有的情绪都要为它买单。”

最没道理的心动,最不公平的买单。

就像她哪怕只是想到了这里,脑海还不受控制地冒出“谢纯和父亲不是同一种人”的念头。

……

“大家好,我是谢纯,高二(一)班的班长,也是这次的学生代表。”谢纯抽出下一页的演讲稿,正准备开口,高一的晚自习上课铃打响。

他停下动作,耐心地等待铃声响完。

忽然窗口传来异响。

他把视线投过去,却什么都看不到。

但很快又能看到了一些。

路灯昏暗的光线下,女孩的齐肩发随风飘飞,伴随着喧嚷的人群,像只找不到方向,慌乱逃亡的小羊。

这个身影太过清瘦,他觉得有些眼熟。

但不记得是谁。

·

上课铃已经响了人还在底楼,当然是来不及回教室了。

尽管坐了电梯,她们还是迟到了。

到了班级门口的时候,教师的讲课声传出,柯悄悄一听声音就觉得完了。

高东梁是化学老师。

荣江一中的学习强度和资源,比起县城初中都提了一个量级。柯悄悄从入学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其他的还算应付得来,唯独理科十分拉胯,理科里面又是化学最拉胯。

月考更是卷子都没做完。

沈月言察觉到柯悄悄的寸步难行,回头:“你怎么啦?”

柯悄悄没敢说话,只是停留在教室门口,十分为难。

沈月言这会儿才听清楚里面在讲课的老师是谁,联想了一下闺蜜间的坦白,恍然大悟:“你怕高东梁啊?”

柯悄悄点头如捣蒜。

准确来说不是害怕高东梁,而是害怕理科所有的老师!

“没事,你进去。”沈月言把柯悄悄的手拉到面前来,安抚地摸了摸:“包你没事。”

……

高东梁正在分析化学月考卷子,正讲到兴起的地方,门口忽然传来个怯生生的声音:“报告。”

这声音他熟悉,是他重点关照的柯悄悄同学。

他知道有个从县城上来的学生之后高兴极了,原本以为多了个天赋异禀的学生,没想到这小姑娘是个文科脑。

看她的政治卷子,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满满当当;再看她的化学卷子,满是满的,错了十分之三。

这会竟然还敢迟到化学月考分析课?

高东梁粉笔一丢正要发作。

忽然,门口又被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顶开了。

“哎呀——好疼啊。”沈大小姐没什么形象地捂着腿,眼泪汪汪地演起了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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