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时傻了眼。
荷包呢?
她明明把荷包放在袖口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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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前院东西两侧几间厢房分设六部清吏司。
从午后回到府衙陆隽致便进到户部清吏司厢房之中,一直到月上枝头也不见他出屋。
杨主事亦步亦趋跟在知府大人身后,看着知府将田契,地契找出,十年八年前的契据都被他一一过目。
他不敢打扰,只能等着大人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才可以下值离去。
但,已经下值一个多时辰了,大人到底在找什么?
杨主事苦哈哈地跟在陆隽致身后,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见陆隽致在最后一个木架之前找到自己想找的契据。
陆隽致转过身来:“杨主事先回吧,税务清查需要些契据,我用完了便放回去。”
杨主事终于听出了大人要放他离开的意思,“大人不辞辛劳,下官望尘莫及。”
陆隽致随意摆了摆手,不管杨主事是否离开,径自翻看起手中契据。
蔺家时代经商,不过在蔺瓷父亲之前只能勉强算得上是小商贩。
是蔺瓷父亲蔺维明颇有经商天赋,一手将家业操持起来,肩负起了照顾寡母兄弟的责任。
后来蔺维明又得到妻子丁妍的全力相助,才有了如今在沂州数一数二的富户蔺家。
丁妍比起蔺维明更是敢拼敢闯,买进卖出多是丁妍主张,是以契据之上东家多为丁妍之名。
可见蔺家家业大多是夫妻二人打拼而来,与蔺家那些人几乎没什么关系。
烛光昏黄,将历经多年的泛黄契据照出一种独有的金色,纸上的潮气腥味有些刺鼻。
陆隽致将契据一一放下,修长的手指揉捏自己的眉心。
一向克制着的,稳定着的情绪终于不受控地变得烦躁。陆隽致清楚,蔺瓷的确处境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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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家大房新开的后门只有蔺瓷几人走动,那道门平素都是锁得严严实实,也没有人守门。
以至于今日林江帆在门口敲了半晌也不见有人前来应门。
虽然出身于商贾之家,林江帆却一身少年书卷气,他面容周正,只是今日他的面上难掩疲惫。
无论如何,他今日都要见到蔺瓷。
桂嬷嬷并没有直接将林江帆放行进院,她将林江帆到访之事禀告给蔺瓷。
蔺瓷正在查看酒楼账目,她现在手上只有这一家酒楼认她为东家,这是她的生计来源。
“让他离开,我不见他。”她继续查看账目,似乎没有被影响到。
桂嬷嬷得令前去回绝林江帆。
只不过片刻,桂嬷嬷再次折返,这一次她带回一份书信。
“林少爷托老身给姑娘带话。”
蔺瓷终于放下账本,兴致缺缺地看向林嬷嬷。
“他要干嘛?”
桂嬷嬷:“林家少爷说,荷包是被他妹子偷拿去的,其他的心意请姑娘看信便知。”
蔺瓷粗略扫了一眼信封,封皮无字,却透出其中信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
“送这东西有什么用?还不如给我两间铺子来得实在。”
消失了八九个月没有一句音信,如今便是千万封书信也不能帮到当时无助的她,蔺瓷觉得这信不是林江帆写给她的,这是林江帆自己写给自己的。
她不看也罢。
“嬷嬷,等下备好衣服,再煲上一盅老鸽鱼胶汤,天黑后,我们出去。”
桂嬷嬷垂眸,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纵使千百个不愿意,她也只是一个仅仅能照顾大姑娘衣食起居的老仆人,她帮不了姑娘,也没有底气劝说姑娘。
沂州的秋季并不是只有一味的寒风夜,今晚便暖和了许多。
若不是需要将遮掩身形,蔺瓷今日也不需要穿戴披风。
与上次一样,蔺瓷先将桂嬷嬷安置在了酒楼,随即从酒楼后门出去,轻手轻脚地往府衙后门而去。
今夜有一轮弯月,蔺瓷借着微弱的月光没一会便来到府衙后门。
后门关得严实,她想敲门,却鬼使神差地改成了推。
这一推,门居然真的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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