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仪(2 / 3)
呢?在这里,我说的算。”
一语落下,宫女们皆是幡然醒悟。
公主又如何?还不是要同她们住在一处,陛下若真的喜欢她,怎会忍心看她从高位跌至尘埃。
有位麻子脸的宫女站出来道:“你若不满便去别处睡好了,位置都是自己选的,怎就你的床褥湿了?依我猜,定是你对阿莺姐姐心生妒意,想明日同宋公公那里告黑状!”
沈怜瑶盯着她看了许久,未言,而后倏然笑道:“我何时说我的床褥湿了?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阿莺余光瞥过麻子脸,后者瑟缩回原位,躲在阿莺身后不敢再多言。
“何况我为什么要同宋公公讲?你又为何会想到此处?凡正常人都会先是想到陛下,而不是他身旁的贴身太监。”
沈怜瑶心中已然知晓,却故作恍然惊叹,“难不成你心悦那宋公公?想趁我寻他之时,先一步告我一笔黑状,你好借此在他面前现身吧?”
麻子脸听得满脸愕然,身旁的宫女见她这幅模样,只觉得是沈怜瑶为一时口舌之快而污蔑他人。
殊不知,沈怜瑶句句所言皆是她心中所想。
那双噬人心魂的双眸仿佛看穿了她的骨髓,脚底泛起阵阵寒意,她不禁后退几步,恰好这点子动作被阿莺看在眼里。
阿莺暗里嗤骂一声废物,面上却不显怒意:“既如此,沈姑娘若是不满,大可去寻陛下做主,若陛下开了口,往后我自是不会再为难妹妹。”
她心中自有分寸,陛下日理万机怎会因这点子小事分心劳神,更何况,一个小小官女子而已,怎能敌过她在陛下身旁伺候多年的尚义。
沈怜瑶面色微冷,抬脚踢开阿莺坐着的木板凳,阿莺惊呼一声花容失色,随即跌坐在地。
随即她觉得脸颊一侧有些刺痛,惊恐抬眸中,见到那手握珠花的沈怜瑶,正将珠花尖锐的一端贴近她的侧脸。
阿莺愣了许久,脸色渐渐泛白,颤抖着瞥向脸颊处贴着的珠花,“你……你竟敢!”
“我有何不敢?”
自幼习武的手腕稍作用力,尖锐的银尖刺破肌肤。阿莺在沈怜瑶手下痛苦挣扎着,尖叫声回荡在耳房之中。
宫女们连连躲在角落里捂住双眼,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止。
沈怜瑶瞧着那划破的脸颊算是解了气。
阿莺若称她为妹妹,那么堂堂南疆太子的沈琼岂是要称她为阿姐?
北淮后宫之中明争暗斗,就连帝王眼下的承乾宫都是如此,其他宫中只会更甚。
耳房纸窗上忽然映出男人身影,宋时清亮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咋家路过此处听见有女子哀嚎之声,可是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阿莺听见宋时的声音,瞬间眸光一亮,换了张悲天悯人的脸,向门外哭诉喊道:“宋公公,掌事姑姑新送来的这位祖宗实在是不得了!她非但冤枉奴婢不说,还用珠花划烂了奴婢的脸!”
她哽咽着,望向沈怜瑶,“奴婢已无颜面见圣上,还望公公将这人送走,并将此事禀明陛下!”
吐出的语句字字诚恳,当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怜瑶抬手将珠花插回阿莺的发间,淡然瞥过那道赤红的划痕:“怎得无言面见圣上?保不齐陛下爱极了你面上的赤红疤痕。”
说罢,她转身向门外走去。
宋时已要推门而入,还未放下手中的拂尘,就见沈怜瑶面有疲色地对他苍然一笑:“公公走罢,我与你一同向陛下禀明此事。”
……
养心殿内燃着的无烟无尘的银骨炭,殿内四下空旷寂然。唯有一丝生色的,便是那金丝楠木高几上摆着的青白釉梅瓶,斜插了几只红梅花。
帝王身着金丝纹龙寝半斜着身,一手握着厚重的卷轴,一手搁在中间的小几上,微眯着眼似是有些倦意,却在沈怜瑶踏入屋内时猛然抬眸,看清来人后眸光才渐渐舒缓。
楚燕时放下手中的卷轴,再抬头时,见着沈怜瑶仍站在原处,未有半分行礼之意。
身侧的宋时额角溢出丝丝冷汗,可任他怎样暗示,沈怜瑶皆是视若无睹。
宋时见楚雁时迟迟未语,便知帝王并无怒意,他忙上前禀事:“方才奴才奉陛下旨意去瞧沈姑娘是否安顿,途径耳房之时,听见里头传来宫女阿莺的争吵之声,沈姑娘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才肯心甘情愿面见陛下禀明此事。”
皇上眼前的人向来圆滑多端,沈怜瑶不禁看向宋时,只觉这人的口齿甚是厉害。
宋时所言都是真话,并无欺君之意,可那话语间却处处向着她,几句话便将她摘了出去。
倘若楚雁时没见着那阿莺面上的伤痕,还当真以为她受了委屈。
只是这楚雁时眼前的大太监为何会向着她?
楚雁时单手指骨叩打桌面,似笑非笑道:“原是如此。”
美人细密纤长的羽睫轻颤,眼根湿润,她上前几步坐于楚雁时脚边的软榻上,将下颌放于帝王膝上,抬眸间媚意缱绻,犹如深宫贵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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