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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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跑几步就僵着身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紫苏从林子里蹿出,肩上是雀跃的隐鼠。她双手叉腰,神色自豪:“姑娘,我来救你了。”

“真厉害。”云舒毫不吝啬地夸奖。

紫苏羞涩一笑,眉眼弯弯,捧着脸欢快地转了个圈,跑到云舒身边。

几人很快回到住处,紫苏和清扬在内室哄着孩子们睡觉,云舒则回房换糊满鼻涕眼泪的外衣。萧北熠派人暗中传了里正来,在外间商讨。

里正深夜被唤醒,本有些怨怼,看清萧北熠的令牌之后大惊失色。他跪伏于地,诚惶诚恐地告罪:“下官有眼无珠,不知将军大驾光临,求您宽恕。”

“里正不必多礼,”萧北熠扶着他的小臂将他拉起,随和一笑,“坐。”

“好好好。”里正不敢拖延,战战兢兢地起身,在一旁正襟危坐。

萧北熠捏了捏眉心,故作愁苦:“深夜叨扰是有一事不解,不知里正能否解惑?”

“不敢不敢,”里正搓了搓手心的冷汗,毕恭毕敬道,“将军有何吩咐,下官定知无不言,万死不辞。”

“那我便直说了,”萧北熠见气氛到了,也不再兜圈子,“近日我到了不少流言,多与南边的山林有关,不知这其中有何奥妙啊?”

他撑着桌子,向里正的方向凑近了几分,像是真的心存疑惑,想要问出个答案。脸上笑意不减,目光却锐利如剑:“里正知否?”

沁骨的凉意从天灵盖涌起,里正颤颤巍巍起身,两脚一绊,猛打了一个踉跄。他站稳身体,躬身行礼,话里是无边的恐惧:“南边的山林是圣神的居所,我等从不敢冒犯啊。”

“此话怎讲啊?”萧北熠追问。

“圣神自三年前降临常苗镇之后,便将南边的山林作为居所,除圣子圣女外,从不许他人踏足。之前曾有人擅闯,圣神大发雷霆。”

“你说你们见过那圣神?”

“是,”里正重重点头,双手合十朝天虔诚一拜,十成十的信徒模样,“圣神保佑,常苗镇的所有人皆见过圣神的真容。”

萧北熠单手扶额,对着桌面翻了个白眼,又追问了几句,实在问不出什么新的东西,便摆摆手让里正先离开。

待人走远,他瘫在椅子上,仰头叹了口气。暗叹官场上的老油条果然不一般,打了半天太极就是不往正处说。

云舒从内室款款走出,她罩了件与平日大不相同的藤紫色外衫,衣摆之上大片的丁香花摇曳生姿。清冷的仙子在此时多了几分雍容优雅,貌若国色倾倾,神似佛莲灼灼。

萧北熠眼底划过一抹惊艳,他歪头浅笑:“这衣服不错,很衬你,往日怎么没见你穿过?”

“紫苏的,我的衣服都洗了,”云舒于他对面落座,倒了杯清茶推给他,“问出些什么吗?”

萧北熠饮了口茶水,双臂交叉垫于脑后,苦笑着摇摇头:“别提了,老狐狸精得很。半真半假的,最能糊弄人。”

若说里正半分实情也不知,他是不信的。但其在这之中究竟参与了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清扬已经去盯着他了,我的人马明日清晨便能到。届时,”萧北熠食指蘸取茶水在桌面画了只乌龟,语调微微上扬,颇有几分胸有成竹,“我们瓮中捉鳖。”

翌日,乌云蔽日,山雨欲来。

萧北熠的人马悄无声息地进了山林,暗中将山谷团团围住。随着一声杜鹃鸟鸣声响起,他们抽出兵刃,飞速冲入谷中。

天澧人措手不及,一时间死伤无数。但天澧素来善战,纵使人数不占优势,但也没落得下风。

云舒和萧北熠立于山巅,俯瞰着下方战况。双方皆为精锐,实力了得,正打得难舍难分。兵刃相接,鲜血挥洒,为这荒凉的时节涂上一抹亮色。

云舒难得起了个大早,此时还有些困顿。她散漫地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见双方依旧相持不下,偏头冲紫苏使了个眼色。

紫苏会意,从腰间解下一根通体青翠的玉笛,横放至唇边。

悠扬的曲调在山林间回荡,脚下的土地开始沙沙作响,枯枝烂叶在笛声中微微颤抖,冬眠的蛇虫们重新恢复生机,在指引下齐齐冲向山谷。

铺天盖地的蛇虫从四面八方而来,像一只巨大的口袋,以山谷中央为中心,迅速收拢。见者,无一不头皮发麻。

萧北熠抬脚踩死一只横冲直撞的甲虫,困惑道:“不是进山谷吗,怎么还冲我来了?”

云舒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倒是习以为常:“总会有一两只不听话的,不奇怪。”

“看来你这引虫曲也没那么好用啊。”萧北熠调侃。

云舒反唇相讥:“比你的人好用就行。”

有了蛇虫的加入,天澧一方顿时溃不成军,顷刻间就被萧北熠的人马制服。只可惜他们都是死士,在战败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咬碎了牙齿里的毒药。

云舒探了探其中一人的脉搏,遗憾地摇摇头:“剧毒,救不回来。”

“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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