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士有三(2 / 3)
位算命先生。闲聊之时王老爷子无意间吐露了上一个算命先生给出的八字断语的事,得知此事的第二位算命先生,当即大骂王老爷子糊涂:
做算命先生这一行的,如果不是那种为人特别耿直、有一说一的直脾气,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即使确实洞察到客人身上某些隐忧,也不会那么直白的说出来,而是用一种更委婉的方式间接的表达出来。这样一来既做足了算命先生的本分,又不至于因为说的太直白而惹得主人不高兴,最后少给了赏钱。这么一想的话,如果当初那位先生想要表明荩臣仕途无望,绝对不会用那么直白的表述方式,而是会说王家小子或许在经商上更有前途之类的场面话,绝然不会那般直白。所以,八字断言中的那个‘悬’字完全是王老爷子自己的揣测,其实那个算命先生说’悬‘应该是‘玄’字才是!
这位好心的算命先生一边劝阻王老爷子赶紧让儿子去学堂,一边向王老爷子解释那八字断言的真正含义:
王荩臣如果想要入仕为官,离不开一位名字里带着‘玄’的人;而且这王荩臣将来似乎还会遭受一次巨大灾祸,而帮助他安然度过这个巨大灾祸的,仍然是那位名字里带‘玄’字的人。而第一位算命先生之所以没有彻底点破,仅仅是因为那个名字中带个‘玄’字的人当时就在附近,说的太细便有泄露太多天机之嫌。
名字中带个‘玄’,还就在附近?说的不正是内院的三少爷易玄吗!以前发生的许多事暂且不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王家老少才敢无视内院的禁令与易玄来往,丝毫不因易玄失势而鄙视他。
这个月一共来了五封信,回家的路上略一翻看,果不其然有藤唐的来信。
最棘手的事要放在最开始做,这是易从小就养成的习惯。易玄拿出藤唐的信,走到临窗的书桌上,小心翼翼的拆开,借着窗外射进的亮光读起来:
“玄弟,你在家中一切可安好?除了有时不得不面对一起出征却没能一起回来的战友很是心痛之外,我在这边一切还好。上个月又到了三月一换防的时间,上次还在信里对你抱怨不止的那片密林现在却分外思念。我们现在被轮换到一处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茫茫戈壁滩了!举目望去,荒漠连着荒漠,毫无半分生机,连鸟儿都看不见一只!野草也只能稀稀落落的窝在地上,长势最好的也不足半尺来高。树,走上几十里地也未必能碰见一棵。现在哪怕是能看见一抹绿色,都能让我们击掌相庆许久,更别说路过瞧见往北胡去的商队里的年轻女子了。”
读到这里,易玄想起来了,上一封信里藤唐曾经数次向他抱怨过的一件事:藤唐说原本驻扎在安西府城外的他们,被轮换到一处山间密林去了。在那片深山老林里,最可怕的不是神出鬼没、冷不丁放上一箭的胡人,而是足有豆粒大小的山蚊。晚上去外面解大手的时候都需要不停的晃动身体,否则肯定会被叮的到处是包。别的地方被蚊子咬了倒还好说,抹些药膏便好;若是蛋蛋被咬了,兹兹。。现在被轮换到条件更加恶劣的地方,却开始怀念起以前也曾无比厌恶的地方。大抵人都有这个本性吧,不单单是藤唐。
“有件事和你说说,你当个笑话听听罢了。以前我还毫不知情,直到如今我被提拔为统领一支三十人小队的队长之后,和营里的上司熟络之后才得知,当初我以新入伍兵员的身份便被分配到条件最为恶劣的安西府,原来那是赵家暗中给兵部负责招收、分配新兵的官员塞了贿赂,让他们故意把我弄到这里,目的自然是希望我在最恶劣的安西府与胡人多多交战,然后横死沙场,也算是为他们家赵定康报了仇。哈哈,不骗你,当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真的笑了出来!安西府这等边关重地,兵员伤亡率的确冠绝朝庆,但是自安西府提拔上去的军官、武将,也是雄踞朝庆各个州府之首的!将来待我立下军功,定然要让赵家的如意算盘落空!衣锦还乡之时,便是赵家抓耳挠腮、焦头烂额之时!”
原来如此。难怪当初藤唐毫无缘由的便被分配到安西府去了,闹了半天是赵家在背后捣鬼。易玄知道,安西府这样的地方,作为朝庆与北胡交界重地,每次大战爆发,首当其冲的便是安西府。许多刚刚进入行伍的新兵,家中总会使些银子给监官,避免自家子弟上来便被分配到安西府。分配去了安西府的兵,十有三四是再也回不来了。
同样带个‘安’字,易家大少爷易俊杰所在军队驻扎的安康府,因毗邻西夷,而西夷和朝庆间的征伐远不如北胡与朝庆间激烈,所以安康府这样的地方,在人身安全相对得以保证的情况下,更像是个镀金挣名的地方。藤唐在信里的自信,易玄却读出一丝悲凉意味。刀枪无眼,谁能说得准他能安然无恙?即使藤唐有还算不错的武道修为傍身,也难保他能在枪林箭雨中毫发无损的抽身而退。万军之中,个人的武道修为再如何高强,也敌不过千军万马、万箭齐发的可怕力量。
“上次来信,你曾经半开玩笑的问我,为何我会放心让你代为照看玉蝶。说实在的,入伍之后唯一的消遣便是读书了。为了回答你这个问题,我就破例文艺一次,就用古人的话来回答你,而且这句话以你的才学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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